陈氏公然就如琳琅所说,看着慢条斯理,提及话来倒是言之有物,有条有理,那几个管事婆子一看就是老油条,但在她面前全都谨慎翼翼,不敢有半丝含混。
小巧来到的时候,郑嬷嬷已经站在这里了,不但是正在等着她,也像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宴息处。
也不知大伯母正在会晤的是甚么客人,如许慎重,应是有些来头。
小巧跟着陈氏一起来到朝云阁,那位高朋早就走了,聂氏身上穿戴的是件翡翠色洒金通袖大袄,戴着整套的祖母绿头面,雍容华贵。
聂氏平素里衣著朴实风雅,如这般打扮,明天来的那位客人,身份定是非同小可。
小巧原是想摸索来的客人是谁,见聂氏却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晓得这件事是她探听不得的,便不再多问。
金家虽是大户,却并非王谢,在江苏老宅。是从内里请了女夫子教诲族中的蜜斯。反而是在都城的聂氏,却几经周折,才找到一名快出五服的金家女眷,接到都城亲身教诲璇玑和琳琅。
郑嬷嬷假装甚么都不晓得,笑着送小巧上了西府的马车。
小巧对郑嬷嬷颌首谢过,让杏雨给郑嬷嬷赏了个上等封红,便由玉竹领着,去找陈氏。
小巧悄悄大伯母的料事如神,或许从她请二堂兄先容人手时,大伯母便猜到她另有筹算。
陈氏正和几处的管事婆子说话,再小巧来了。也没有避讳,小丫头给小巧端上现磨的杏仁茶,小巧一边喝着一边仔谛听着她们的对话。
回到朝云阁,聂氏问她:“把五丫头送走了?”
这些人应是那位客人带来的,大户人家,从丫环婆子的言谈举止衣著打扮,就能看出这家家世的深浅。这些人不像是出自浅显官宦人家。
小巧拿起来翻了翻,见是卫夫人簪花小楷。陈氏公然细心,看来已经问过琳琅了。金家人里只要琳娘晓得小巧练的是闺阁小楷。
玉竹已在书房内里等着,小巧出来时,她正和浣翠、白露谈天,小巧见杏雨和喜儿都不在,内心了然,问玉竹:“大伯母可会完客了?”
小巧不便多问,谢过郑嬷嬷,便去找陈氏。郑嬷嬷又叫来一个三等丫环玉竹陪她一起去。
刚到二门,就见杏雨和喜儿跑了过来,笑着说:“东府可真大,婢子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差点儿赶不及回府呢。”
关于这座漱芳斋,小巧曾听四堂姐琳琅提及过。江南王谢大族的令媛蜜斯,都是请族中长辈女眷教诲琴棋书画、闺训闺仪、持家之道。
小巧又让杏雨也给她赏了封红,玉竹欢天喜地的拿了封红,就在庑廊下和陈氏的丫环们说话。随时等着叮咛。
小巧听了一个时候,那几个管事婆子才分开,陈氏喝了口茶,笑着对小巧道:“五mm第一天过来,可还风俗?”
一一一(未完待续)
“五蜜斯很少过来,对府里各处都不熟谙,你陪着四周逛逛。”
见杏雨跟着五蜜斯进了正堂。陈氏的几个丫环便问玉竹:“你如何也来漱芳斋了?”
小巧又让杏雨把早就筹办的几盒茶果拿畴昔赐给她们,大家有份,没有落空,这些丫环全都喜笑容开。施礼谢过,有人已经抢着跑出来通传了。
陈氏愣了下,随即便笑出来,带小巧来到西厢中间的耳房。耳房内摆着旧旧的紫檀木书案,青花缠枝莲纹卷缸、汝窑淡天青的笔洗。
从书房里出来,陈氏又道:“婆婆交代过,五mm固然是来跟我学习,却不消不时候刻都在这里,想去那里时,若我正忙着,五mm也不消来和我事事报备。”
她们上课的处所便就是漱芳斋。
只是西府里把个没出阁的女儿交给东府,如果出了不对,东府难辞其咎,这才让玉竹跟着她,她有何风吹草动,郑嬷嬷很快便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