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柳芽父亲托人来报,玻璃本就高贵,若再用好些的木头,那么大的玻璃镜框需求五十六两银子。
陆漫想起宿世有一个女前辈,嫁的丈夫是个二婚渣男,还带了个十岁的女儿。女前辈跟继女的干系相处得非常好,几年后因男人出轨仳离了,继女却挑选了跟继母糊口。女前辈是八十年代的研讨生,她把继女培养成材,又考上名校。阿谁女孩即便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跟继母保持着密切干系,乃至超越了本身的亲生父母。
偶然候,人与人相处得好与坏,不必然完整因为血缘,还会因为民气。
陆漫倒感觉挺好。不管他真有事假有事,保持必然的间隔,需求帮手的时候相互帮手,这是合约伉俪的最好相处形式。见面多了,轻易吵架。
陆漫午歇起来的时候,柳芽禀报,柳信求见,正在廊下候着。
这让几个丫头非常绝望。绿绫还说,“前天和明天三爷都返来了的,明天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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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信躬身接过,说道,“禀三奶奶,王妈妈一家的行迹已经刺探清楚了。王妈妈一家六口,除了长孙被李掌柜托人卖下安设好,其他五口,王妈妈因身材不好被卖去了离都城不太远的胶东,王大伯被卖去了湖洲,宗子王大旺和媳妇周氏卖去了襄汉,三岁的小孙女在人牙子手里还没卖出去,就抱病死了。”
柳芽说道,“或许有些事还没办完……”
陆漫的眼泪夺眶而出。当个忠奴何其难,王妈妈一家竟被整得家破人亡。
现在陆漫终究懂了,看到孩子纯洁而依靠的目光,你如何忍心把他们推远呢?
说完,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漫,一副快表扬我的模样。
陆漫听了直咂舌,但还是痛快地拿了银子,让柳芽父亲在内里做一个。
姜展魁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又悄声说道,“当然,凡是我记得的,都说了,还说三嫂也不喜好她。”
在异世里,能收成这两颗暖和的心,也是一种欣喜吧。
姜展魁爬上炕,趴在陆漫的耳边小声说,“三嫂,我三哥已经晓得不能把顾嬷嬷耐久放在mm身边了。他说等他再找个安妥些的嬷嬷,就把顾嬷嬷送走,今后还会请祖母给我mm指个教养嬷嬷。让我把mm看好,无事多跟三嫂走动。”
陆漫悄悄捏了捏着他的小胖脸,笑道,“八爷真聪明,你没少跟三爷表扬顾二家做的功德吧?”
今后想妈妈了,就拿出来看一看。她在这个天下想妈妈,妈妈也就活在这个天下里。
陆漫命人点上烛,看着一跳一跳的烛光,她想起宿世有一首老歌,叫《烛光里的妈妈》。人在病中,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想妈妈的时候。
说完就滑下炕,一阵风地跑出去了。
柳信又说道,“三爷已经安排好寻觅的人了,命他们明天一早就解缆。胶东离都城较近,若顺利的话,一个月内就能返回。湖洲和襄汉距都城有千里之遥,起码要三个月以上的时候。若他们再被卖进山内里,所需时候就会更长。”见陆漫眼泪汪汪,又安抚道,“三奶奶但放宽解,三爷求了人,有他们的手札,那边的官员会帮手。只要王妈妈一家人活着,定能找到。三爷还说,三奶奶勿忧,有些事也别太焦急。北边即将开战,亲家老爷在近期会把一妾二子送返来。到时候,三奶奶就能把该算的事情跟亲家老爷算算清楚,三爷会陪着三奶奶跟他们一起算。”
通过这件事,陆漫更加佩服姜展唯的才气。哪怕没找到王妈妈一家,有李掌柜和红绫,另有阿谁小妾抱琴,该算的帐也会算清楚。
陆漫从速穿好衣裳,来到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