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见到这幕也是感慨。
她找了处空椅子坐下,笑道:“老祖宗,我坐这儿就行。”随即,她便朝李氏几个点了点头,当作打过号召。
她都嫁出去了,这一大师子另有人不费心呢!
又在内堂闲谈一会儿,老太太便说身子乏了,斥逐世人。
老太太听到这件事,也不是很讶异:“这倒是挺像萧秋年的风格……他固然算计了你,可到底也是为了你。明珠儿,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和贰心生芥蒂。伉俪之间,敦睦相处当然首要,可二者不能有隔阂,才是能不能共度平生的关头。”
“老祖宗!”
王锦锦这下内心有底了。
老太太笑道:“你现在还是得重视一下言行,固然顶着一个郡主身份,可到底也是王妃。再说我一个老太婆,腿脚不便,也没甚么处所可去。”
王锦锦一每天身子愈发粗笨,戚古蓝烟几个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倒比其他有孕之人还要精力。
老太太见她来了,揉了揉太阳穴,喝了口茶水,才抬起有些泛黄满布皱纹的眼,指了下略显拘束的梅姨娘,问:“明珠儿,我晓得你和桃姐儿有联络,她现在人在哪儿?”
宫闱事情后,赵炯年幼即位,萧秋年作为摄政王定要帮手他至成年。突厥前次败北,承诺五十年内修和议好,但萧秋年始终担忧蛮夷无信,找出一卷兵法,让宋玉秉和孙毅等人熟读。泱泱大国,岂能除他以外无战将。孙毅等人也知此中短长,因而在战役年代也不忘征兵,遴选良才。
思及此,王锦锦看了眼坐在上首的老太太,老太太朝她笑了笑,悄悄点头。
让王锦锦没想到的是,梅姨娘竟然也还在。
这日春寒料峭,王锦锦披了一件乌黑狐裘大氅,与蓝烟秀柳一同去看望老太太。
李氏面色一红,干笑了两声,低头看动手里的丝绢手帕,不该话了。
王锦锦叹了口气,到底是将萧秋年给南明下毒的事情奉告了老太太和梅姨娘。
“是明珠儿啊,本日如何得空从贤王府过来?”老太太拍了拍身侧的椅子,“来老祖宗这儿坐。”
钱氏看着她的神采,只感觉心口堵着一团闷气,成果见了几次面,王锦锦连她是谁都不晓得。
“凤梧姐姐。”王锦锦还像之前一样叫她。
王锦锦忙上前拉她们坐下,道:“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甚么。”随即她又看了眼霍雪梅,见她长得圆润浑厚,便顺手取下头上的一支点翠明珠流苏簪,塞给她手心,“这簪子我就只戴过一次,初与三嫂熟谙,小小见面礼,还望收下。”
如此想着,便跟着凤梧进了内堂。
想到这里,周姨娘下意义看了眼余姨娘。
“梅姨娘,老祖宗,不是我不肯意转答这件事。只是……只是桃姐姐和我……”
王锦锦塞了一颗栗子,笑道:“既然老祖宗你腿脚不便,那我就多来陪陪您。”
老太太觉得她不肯意说,叹了口气,道:“你下次见到桃姐儿,就跟她说,我不生她气了,让她带阿谁和尚……嗯,她丈夫孩子回都城来吧。她爹去了,姨娘身子又不好,芹姐儿嫁的远,姨娘身边没个说贴己话的人,到底不好过。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有的事,我也该放下了。”
余姨娘与她一样,都怕现在的王锦锦返来找她们茬,可看模样,是她们小人之心了。
她和刘氏斗了大半辈子,刘氏去了,王文业反而对谁都没故意了。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那外室转正的余姨娘,这么些年,王文业反而常去摆放刘氏灵位的祠堂,她们的院子,甚少踏足。
王锦锦没想到这个时候老祖宗还想着她,心头一热,点了点头:“我晓得。即使这件事我能谅解四哥,可桃姐姐她……想必对我四哥已经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