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委曲将士们勒紧腰带饿上一阵,这事除了恶心人,真没别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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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蹙眉瞥了他一眼,抬脚就走:“看来你真的很闲,陈叔的活也抢。”
“……之前你不是让我查罗家对昭王府有何图谋吗?我揣摩了一下,或许罗女人是筹算交友宗室给自家壮个胆?”熊孝义挠了挠头。
“不是我要说,那位实在够不入流的。既心念着那储君之位,却又贪恐怕死不敢领军建功,就指着将我俩饿到佩服?”云沛越想越感觉好笑,“下作又短视,不知那颗脑袋里都长了些甚么玩意儿。”
颠末同熙帝那辈人的克意改革后,有《新修大缙律》为基石,“男女平权”在现在的大缙早已深切民气;不管公侯勋贵或布衣之家,女子不管读书、致仕、从戎,还是秉承家业、传承技艺,都与男人无二,再不会因“女子”的身份就被解除在外。
在这件事上,临川军与沅城海军算是同病相怜,经常被以各种冠冕堂皇的来由延期发放粮饷。
望着火线沉吟半晌,他考虑着字句,言简意赅道:“就有一天,俄然有个女人找到我,找了很多来由连续给了很多钱。”
已端坐在桌案后的云烈以指节轻叩桌面,考虑半晌后,抬开端来:“收下吧,让黄家的人后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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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皇子皇女中排行第四,比云烈只年长一岁;二人虽说不上密切无间,倒也并不凉薄。
这奥妙发展首要指后宫。
她最为后代敬佩的伟业之一,是毕生努力于推行“男女平权”,大破在此之前李氏缙持续近两百年的“尊男卑女”之风。
“要我看,直接给退归去得了,”熊孝义站在桌案前,黑脸上有几分保护之意,“黄家与罗家是死仇家,眼下又正压着罗家一头,若罗女人晓得你接了黄家的拜帖,怕是会悲伤尴尬的。”
云烈抿了抿唇,“不晓得她在想甚么,她没提过启事,我也没美意义问。总归算借她的,开春以后就还。”
云烈推开书房的门走出来,头也不回地问:“你如何看?”
显隆帝如有所思地点着头,对杜福善叮咛道,“让人安排一下,年后挑个不忙的日子,去泉山猎场转转。”
这头熊,较着已经被罗家的猪油蒙了心。
泉山猎场在百里外的京南卫城,山上有行宫、有温泉,平静又不乏野趣,是春日出游的好去处。
黄家本来与罗家差未几,都是赤手起家、逐步坐大的商号。只是黄家近年来连续有人退隐,虽官做得不算大,可面对朝中无人、富而不贵的罗家,很多时候天然轻易压上一头。
不过军粮军饷毕竟不是小事,虽经常被延期,可也没人敢真的不发。
云沛怒极而笑,重重哼道:“你也晓得我在胡说八道啊?!”
“哦,对了,”显隆帝似是俄然想起甚么,又叮咛杜福善,“宗亲、公侯也得邀上,士农工商也不能漏了……”
许是因他打小养尊处优,不染俗世炊火、不逢人间风霜,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明光照人的和暖和睦;加上又恰是十八.九岁的兴旺年纪,眼底眉心满是遮不住的少年气。
杜福善赶紧点头称是,诺诺应下。
“提及跑马,”显隆帝转头看向身侧的近身内侍杜福善,“朕是不是有两年未行春猎了?”
待云烈出了宫门回到昭王府,已是申时。
罗风鸣望了长姐一眼,又冲高展直乐:“我说你此人,好歹也是个王谢公子,如何浑闹起来倒像个皮猴子?”
云烈的母亲原只是宫中侍女,当初偶尔入了显隆帝的眼,以后多年并无荣宠加身。直到他凭军功被获准开府,他母亲才从后宫第七等的“充衣”晋到五等“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