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要张口回嘴,却被云烈打断。
待罗翠微拎着两盒子百果糕回到花灯铺子,铺子里的伴计们已将那些花灯成箱装好,送去灯市街口外的马车上了。
“你是想说‘老练’吧?”罗翠微嗔他一眼,笑吟吟地拿指尖戳了戳小胖鱼的身躯,“它模样灵巧,夜里点亮了挂起来就都雅的,并且寄意也好啊。”
可现在她俄然发明,那太难了。
“我吃的,是给我mm的那盒……”罗翠微惊奇又委曲地眨了眨眼,这事本来蓄在她眼眶里的泪俄然成珠滚下。
见她面上有泪珠,他顿时也慌了:“同你闹、闹着玩的,不是真的说你吃独食……你别哭啊!阿谁,整盒、整盒都归你行不可?”
跟在他们身后热忱先容的店小二机警得很,立即回身捧出一盏一样的小鱼灯,恭敬地递到云烈的手中。
看,连去买个甜糕,都记得要给他带一份!
小二见云烈那身绀青织锦云纹武袍贵重却不事张扬,心中暗忖这家必然是女仆人掌事些,便卯着劲将罗翠微捧得高高的。
“诶,我不……”
心虚又惭愧的罗翠微忍不住眼眶发烫,半垂粉颊,满面赧然发红。
他以目光指了指她手上的糕点盒子。
绝对、绝对没有闪现出近似“堵住她的小嘴”、“用舌尖将这块甜糕递回她口中”如许的画面。
可他不但自称“我”,字里行间的态度也亲和随便,没有半点居高临下的模样。
罗翠微这才发觉本身的眼泪落出来了,难堪地抬了袖子胡乱朝脸上抹了一通。
“我又不是你弟弟,”云烈仍旧一瞬不瞬地望着车顶,似有不满地小声抱怨了一句,唇角却忍不住上扬,“没少,我带了钱的。”
这泪是为着面前心中沉重的郁结,与甜糕倒是半点不相干。
“又不重……”罗翠微似是俄然想到甚么,临时改了主张,将那两盒子糕点递给他拎着,“也行,归正也有你的一份,你出些力也是该当的。”
不过,罗翠微眼里闪着晶亮的笑,拿纤细指尖和顺又奸刁地轻点着小胖鱼“身躯”的那副模样,却无端使他喉头有些发紧,心中怦怦,再看向那小胖鱼时,又感觉它虽不能吃,可瞧着仿佛真比旁的花灯都雅些。
这颗刺儿莓,常日里看着娇辣辣,可于细处总有很多旁人不易发觉的和顺知心。
两人并肩出了花灯铺子,穿过灯市主街拥堵的人潮走到街口外,上了那辆停在街口劈面大树下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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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顿了顿,将已到嘴边的那句“女人家才爱吃甜糕”话硬生生咽了归去。
云烈本来正坐在铺子里的茶几旁等她,一见她的身影重新呈现在花灯铺子门口,便马上起家迎上去,“要帮你拿吗?”
“你要留下来结账呀,”罗翠浅笑着叮咛道,“记得奉告店小二,你的马车就停在主街口内里,让他们替你把那些灯送畴昔就行啦。”
“你不消盘点数额的吗?”云烈抿了抿唇,抬眼看向车顶。
这个罗翠微,自打大半个月前俄然登门,送钱送物送笑容,原觉得必然是罗家有所图,可到现在她也没有提过任何特别的要求。
只是三不五时地调戏他一把。
“你瞧这个行吗?”罗翠微指着一盏胖乎乎的小鱼灯。
红唇才碰到那甜糕的边沿,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她的指尖蓦地一空,甜糕就如许平空不见了。
他转头看向她,满脸正气、毫无邪念:“十对会不会太多?”
两人本来隔了约摸一臂的间隔,现在她再倾些过来,裙摆也随之轻曳着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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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座的云烈伸脱手将荷包递来,罗翠浅笑笑接过,顺手系回本身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