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该死。
叫你手贱。
“是我不想好好睡的吗?”罗翠微着恼地在被下踹他,“还敢嫌我翻来覆去,不想想这事怪谁呀?”
云烈昂首看向他,淡淡应了一声后,问道,“你如何这时候就返来了?”
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烛光映照的原因,她总觉云烈双眼中摇摆着两簇灿亮的小火苗。
靠墙的小桌前,罗翠微放动手中的半碗白粥,对熊孝义笑了笑。
最让他忧?的是,罗翠微老是不循分地在他怀里瞎折腾。
彻夜约莫是机会没把握好,她才推了一下,云烈就被惊醒了。
“不是,我就是猎奇……那甚么,大夫说了不能胡来……”
熊孝义愣了愣,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牙根发酸地瞪着他,“装甚么云淡风轻?眼睛里的对劲和夸耀都要扑一地了!要为人父了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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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嘀咕道。
熊孝义讪讪在大桌旁坐下,目瞪口呆。
云烈平静挑眉,举箸指了指面前的菜,对熊孝义道,“这些,都是做她那两道菜剩下的边角料,扔了可惜。”
看似不幸巴巴的两道菜,却耗材费工近乎极致。
“……取了鱼子,就剩了很多鱼,扔了可惜,”罗翠微抿了一口汤,有些不美意义地指了指大桌上那盘鱼,“就把不要的鱼身做了八珍酿鱼。”
某些不成描述的窜改让罗翠微当即不敢再转动,好半晌以后才不成思议地昂首看向他。
云烈心领神会地举箸,戳起一颗淋了酱汁的丸子在熊孝义面前晃了晃,“那些用不上的猪肉就被剁成肉糜,做了这丸子。至于这道葱油鸡片……”
熊孝义咧嘴笑到一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桌上只要云烈一人,“咦,王妃殿下不……”
“怪我怪我,”云烈俄然闷声苦笑,再度将她圈进怀里,以手脚将她缚住,“但你千万别再踹了,也别再趁我睡着偷偷碰我。你若再不循分,只怕是要‘出事’的。”
大黑脸上尽是义愤填膺的肝火,瞪着云烈的眼神充满指责与绝望。
“你就吃这些如何行?”云烈心中大痛,举步走向小桌,顺手揭开紫砂小盅的盖子,“要……”
“坐下一起吃,”云烈很沉着地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本身中间的长凳,“不敷厨房另有。”
加上他离家那十几日,再到彻夜,算一算,他已“茹素”快一个月了。这清楚已经是定力过人了好吧?
见他似笑非笑地回眸挑眉,罗翠微心知他已看破了此中玄机,抿唇笑得眼儿弯弯,挪着心虚地小碎步凑上去。
现在临川军吃喝不愁,连伤员都能够送到济世堂救治养伤,村庄里的同袍家属们也再不必为生存忧愁,这些满是罗翠微的功绩。
牙关紧咬,沉声颤颤,痛苦哑忍中藏着“秋后算账”的警告。
云烈犹自闭目,薄唇微翕,沉嗓被慵懒睡意碾过,沙沙的,“你莫非就没细心算算,你最多还能皮几个月,嗯?”
小盅内,清澈如白水般的汤汁里,不幸巴巴浸着几株鲜嫩的菜心。
还吃得不一样?
她这么难受,始作俑者却睡得安稳,的确没处说这理去。
云烈闻言,当即偏过脸啮住她烫红的耳珠,委曲控告,“那是因为你总在中间翻来覆去,不把你抓过来抱着,咱俩都没得睡。”
“不是,既然厨房另有,那你干吗不给她吃?!”熊孝义被他的沉着完整激愤,转头看向罗翠微,“他这么欺负你,你也能忍?!”
这几日她浑身难受,又说不清究竟是那里不舒畅,老是要展转到近天亮才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