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军医呢?!!快!”林颐吼怒着,一只手压不住,改成两只手。他眼里一片血红。
他又健忘了,现在他穿戴战甲,他长姐亲手雕的玉佩又如何会坠在腰间。
就在又要避不开一击的时候,银光闪过,他乃至看到了刀枪相击刹时溅起的火星。
“……已退至河界,四名将领皆战亡,俘虏一万余人,瓦剌此回怕是有力再战。”
戈壁长年黄沙滚滚,现在又是夏季,太阳大得仿佛就压在世人头顶,仿佛下个刹时就会将人炙烤熔化。
祁王立在他身边听军报。
祁王的战马率先冲了出去,银色铠甲在阳光下却披发着刺目标寒意。
“好!”
林颐被他方才的话震惊还未平复,听他如许说,早酸胀难忍的双眼中水汽昏黄。
林颐舔了舔枯燥起皮的嘴唇,骑在高大的战顿时,眼底是比太阳更暴虐的凶光。
“王爷!”
清脆的火器开释声突破了这一片温馨,祁王重重压下来的身子才让林颐反应过来,脚边还稀有个冒着青烟的小洞。俄然又是几声火器声响。一侧的副将们都扑了过来,拉着护着两人退到掩蔽物后。祁王亲兵已朝一个方向簇拥而上,虎帐中顿时响起各种混乱的嘶喊声。
林颐看到与他一样也孤身堕入敌军围拢的祁王,胸口微微一震,收割再度袭来的仇敌性命,“可我健忘了这是第几个。”
这是要囚禁他们?!
站了好久的林颐终究动了动,昂首看满天的红霞,双目有些酸疼,“林家身正不畏邪侵,望陛下周知。”
“重新算。”祁王无所谓回道。
冬眠了一个多月,该是分个高低了。
“不说就晚了。”祁王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上的血冒得更快。
虎帐里,竟然有人用火器刺杀他们?!
可他才说一句,脚边当即多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深深没上天。
军令落下,将士们精力都为之一振。
顷刻,没有人再敢出声,林颐背着祁王的尸首,一步步回了营帐。当夜,全部虎帐灯火透明,不时有惨叫声在夜风中凄厉响起。
位于敌前的祁王正坐在马背上看舆图,远方传来的模糊厮杀声让他抬了头。
他将手中舆图丢给副将,接过银枪,“打击!”
林颐握着还在滴血的剑,面无神采看兵士清理疆场。
林颐正想着,乱做一团中的动静中又有火器的声响,再一会,便甚么都听不见了。
跟着少年应下的一声,两人枪剑仿佛游龙,相互依托着,直杀出一条血路。
大明军俄然打击,并是前后遭到了夹攻,本就败了几场的瓦剌虎帐刹时乱了方寸。赶往火线的瓦剌将领见到‘死去’的林颐,寒毛都炸了,却不想一照面就被暗箭穿心,连想看逼真的空地都没给,双目崩溃从马背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