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少年应下的一声,两人枪剑仿佛游龙,相互依托着,直杀出一条血路。
顷刻,没有人再敢出声,林颐背着祁王的尸首,一步步回了营帐。当夜,全部虎帐灯火透明,不时有惨叫声在夜风中凄厉响起。
位于敌前的祁王正坐在马背上看舆图,远方传来的模糊厮杀声让他抬了头。
大明军俄然打击,并是前后遭到了夹攻,本就败了几场的瓦剌虎帐刹时乱了方寸。赶往火线的瓦剌将领见到‘死去’的林颐,寒毛都炸了,却不想一照面就被暗箭穿心,连想看逼真的空地都没给,双目崩溃从马背上跌落。
“王爷!”
他们在这处守了有四五日了,早已摩拳擦掌。
林颐被他方才的话震惊还未平复,听他如许说,早酸胀难忍的双眼中水汽昏黄。
冬眠了一个多月,该是分个高低了。
祁王沉默着伸手要去拍他肩膀,可才抬起了手,俄然神采一变转为推了林颐一把。
“不听令者,杀无赦!”林颐此时没有表情和这些人费口舌,只要想到有人混入进行刺杀,只想到祁王为了救他身亡,他遍体生寒又怒意滔天……
“好!”
这是要囚禁他们?!
祁王亲卫此时返回,见此景象大惊,纷繁跪在他身侧。祁王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交代亲卫转交虎符,全听林颐号令,揪出行刺之人。林颐听得双目赤红,死死握住他的手,祁王表示他靠近,见他低下头来,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林颐神采变得乌青。
虎帐里,竟然有人用火器刺杀他们?!
祁王的战马率先冲了出去,银色铠甲在阳光下却披发着刺目标寒意。
林颐看得内心直发紧,“姐夫,你先别说话……”
他将手中舆图丢给副将,接过银枪,“打击!”
“军医!!军医呢?!!快!”林颐吼怒着,一只手压不住,改成两只手。他眼里一片血红。
他风俗的伸手想摸腰间的玉佩,摸到的倒是发烫的铠甲。
可他才说一句,脚边当即多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深深没上天。
“林颐!”汇合的祁王喊了他一句,在少年看过来的时候冷峻面庞上露了丝笑意,抬手一枪没入敌军喉咙。“第三十一个……”
林颐舔了舔枯燥起皮的嘴唇,骑在高大的战顿时,眼底是比太阳更暴虐的凶光。
就在又要避不开一击的时候,银光闪过,他乃至看到了刀枪相击刹时溅起的火星。
山呼般的回应顷刻震响,本是安静的沙丘,俄然呈现数不清的身影。战马溅起黄沙,直冲敌背,厮杀声划破大漠上空。
“传战报吧。”祁王看了林颐一眼,“颐弟有甚么话要送回京中的。”
“重新算。”祁王无所谓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