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颐接过,看到他眼底下的乌青,“辛苦二叔父了。”
如若说镇国公是身后殊荣,那林颐便是深受圣宠,可以是本朝先例。
镇国公伉俪入土为安,天子让林颐承爵的圣旨紧跟而来,并免了降等,还是为一等国公。
他的这些兄弟,看着个个恭敬,现在也像迫于他的严肃不敢说话,实则是怕说错甚么被一同发作。
林颐闻言低了头,有些像出错事的孩子,眼眶通红。
世人昂首,便见端倪极明朗的少年正被扶着出去。他神采惨白,都快与身上的素锻一个色彩,唇却极红,半束的发披肩,如似泼墨。这么一张脸,俊美昳丽,身姿似兰草般苗条,气质便是那兰花,清雅至极。
林颐点点头,番身上马。
世人闻之心中哗然。
六皇子忙不跌就扶着兄长坐下,然后本身也坐在他身边:“太子哥哥不晓得,昨儿五哥又发热,恰好当时姜太医在我母妃宫里,这才有些担忧到了前边去。”
目送帝王分开,世人只得再各回到处所呆着去,鸠空却喊了五皇子一声,许憬羲侧头去看他。
叔侄俩在路上再没有说话,林颐先去见了舒老夫人与两个堂兄,回到屋洗了把脸换身衣裳,接着就出府了。
端过茶抿了小口,太子的视野在兄弟间穿越,淡淡隧道:“五弟身材还没好?六弟如何也不见了。”
太子一向陪着他,直到再从养心殿出来,两人才分的手。
听到侄子提起祁王临终前的话,林二老爷那张方脸更加严厉,“即便是究竟,我们又能如何,连他查出来都没法讨到公道。也只能是心凉和谨慎行事了……”说到最后一句,林二老爷语气就冷了下去。
林二老爷昂首就拍他头上,“你这傻孩子说的甚么话,走吧,先回府。一会到城门可不能晚了。”
到了镇国公府,往内院走去的时候,叔侄俩这才提及话来。
鸠空从袖子里拿出样东西来。
“林颐!”林二老爷怒声打断,“这是你该说的话?!”
还未及冠,便接连碰到血亲亡故,能沉着到此时已属不轻易。
明成帝统共育有六子,二皇子是自小服侍天子的宫女所生,本年十九,生母身份不高,人也畏畏缩缩的;而四皇子年幼时短命,五皇子年方十七,生母身份不低,是婉贵妃所生,与三公主是远亲的兄妹,只是生来便体弱,长年服药;六皇子不过十四,生母是熙妃,与徐家还连着些亲。
鸠空被明成帝请来为祁王超度,现在便在大门处迎了祁王尸体进府,再让人谨慎心翼翼摆至灵堂,唱颂声很快便在灵堂内响起。
葬礼是结束了,可林家却另有很多的事情,便是百官们也忙得很,要为晚些时候祁王尸体进京做筹办。
王府先前就未撤白绫,现在外头再挂一层,新旧两色,更让人感觉凄戚。
太子斜了他一眼,想说甚么却又抿了唇,听到他又在咳嗽,便道:“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