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天然直,连风刀霜剑的日子都过了十几年,连鬼域路都几乎走过一遭了,现在还能安然无事地捡个王妃的头衔,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没事,我能有甚么事儿啊,我当然是来祝贺你的啦。”高勋忙调转神采强颜欢笑道,“盼了这么久终究盼到三哥结婚,今后我们俩也算亲上加亲了。你可别到时候有了夫君,忘了我这个朋友啊。”
但是她在心中一向存有迷惑,为了朋友所托,高珩真的能够做到拿本身的毕生大事开打趣吗?
“明白甚么呀明白?你好端端的生甚么气呀?”
如果能够,她宁肯孤傲终老,也不想一头栽进这个胶葛不清的的旋涡里。
“王妃,本日是您和殿下的大婚之日,您应当高兴些才是啊,如何闷闷不乐的?是不是不舒畅啊?”
自从上回那场惊心动魄的灾害以后,她对结婚之事一向怀有暗影,纵使此次她明知不会再重蹈复辙,但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另有几分不成制止的失落。
“结婚嘛,当然要打扮得都雅一点啦。不过我晓得,我平时也不丢脸。”
自上回高珩御殿请婚的事以后,她与高勋就很少见面,可贵见上一趟,高勋却像变了小我似的,性子不再像畴前那样无拘无束,连说的话也奇奇特怪的。为此,她还特地派人去晋王府找过他,可恰好老是碰鼻,仿佛成心躲着本身,程金枝为此还担忧了好一阵子。
想得通透了,程金枝表情也就顺畅了,她翻开手边的妆盒,挑出朱砂抹在绛唇上,再悄悄一抿,素净的光彩衬得她整小我愈发得明丽刺眼。
明天的高勋不但奇特,还一点也不讨人喜好。
“晋王殿下。”
固然二人了解的时候不长,但在程金枝心目中,高勋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独一一个能够让她无所顾忌,畅怀大笑的朋友。
高勋吼怒一声,像个孩子似得建议了脾气,把程金枝给吓了一跳。
毕竟统统的人都觉得高珩是因为倾慕于程金枝才娶她为妻,身边的踏雪寻梅天然也不例外,望着她们满脸高兴羡慕的模样,程金枝也只能装出新婚少女的娇羞,顺带管好本身的嘴巴。
对于高勋不依不饶的逼问,程金枝只能对付了事,可内心却莫名感觉很不是滋味。
“金枝,金枝,你们让我出来。”
程金枝打趣地朝高勋挤了挤眼,却发明他眸子里映着几分难过,像是有话要开口,却又像是有所顾虑,一脸苦衷重重的模样。
以是,她还是很看重这个朋友的。
“金枝。”高勋怔怔地谛视着红袖盈香的,半晌才咧嘴笑道,“你明天真都雅。”
高勋抿着却不答话,沉寂很久,俄然面色严厉地看着她,眼睛深处的当真固执,是程金枝从未见过的。
高勋听着程金枝的话,内心涌上一股苦涩,他抿了抿嘴,像是在经历一场冗长的迟疑,这才摸索着开口道:“金枝…你…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好上我三哥吗?”
“干吗这么问啊?”
“当然有干系啦,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屋内的下人见到高勋纷繁施礼辞职,程金枝则不拘礼数地上前没好气地打了声号召。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两场婚姻,一场是闹剧,一场是戏剧,别的女人都能嫁个白马夫君一世长安,为何她几度展转流浪,最后还是没能与敬爱之人终立室属?
“不成能不成能,我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窗前那盆繁华菊开得正盛,花团锦簇,傲霜怒放,花枝用蓝靛青瓷盆供着,还系上了大红的绸缎,为本日的大婚增加了浓浓的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