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蟠螭纹古镜诱卖给瘦子,然后百计千方的设套,布下灵异圈套,勾引我下来探墓,究竟是为了甚么,莫非就是为了面前这传说中的浮河悬棺?
唬得麦子惊嚎的蹿开。
麦子死命摇摆着三魂俱散的我,我机器般的将眸光一分再一分的扭向端木傲兰。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手中的摸金符也滚落而去。
我略是一怔,那是孩提时的事了,我跟麦子提过,要带她去看彩虹河,可换来的倒是麦子冷奚奚的讽刺,这世上哪有甚么彩虹河,而她从小最大的胡想就是有一天能去趟塔克拉玛兵戈壁,来由是那边充满了奥秘与引诱。
我思念着点头,刚想说些甚么,端木却冷冷的笑了声,“损阳生阴?”她又笑了声,道。“日中则昃,月盈则食,这阴阳本是两生二补,若此民气不鬼,又何来阴灵之说?”
我爬滚着往麦子那边趟去,发疯的拨去覆压在她周身的砂石,哭喊道。“麦子,你别吓我,别吓我。你醒醒,你不要睡。”
发丘坠。
她疲力的揉了揉双眼,“这是哪儿啊,天明,天明,你在哪?”她爬起家子来寻觅,却俄然大呼了一声。“啊。那上面如何挂着一条河?”
她的所无形象全数坠毁,一屁股瘫跌在地,连脚下的套筒皮鞋也褪落了一只,只是从她颤悠的丹唇间,生硬的蹦出几个字。“看模样,我们4个都,都得死在这儿了!”
“你感觉它标致吗,天明?”麦子密意的凝盯着我。
“端木蜜斯,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彩虹河?”
她的笑愈发的鄙夷与薄弃。“那就更是天大的笑话了,有我端木傲兰在,就凭几个巫蛊降头之辈?竟然也敢学跳梁之丑!”
忽然之间,一声爆裂的嘶鸣划破幽空,一只庞大的牛角灵兽从石柱当中徒然蹿出,紧接着,四兽尽数其出,带着各自的嘶鸣。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刹时跌至冰底,五支香烛突然同时蹿起五股冲天的幽火。
“咯咯。”麦子舒心的笑了声,调皮的轻弹了下我的鼻尖。“我记得小时候,仿佛有个憨傻的大个儿总喜好追着我屁股跑,还跟我说,要带我去看彩虹河嘞!”
龙啸天浑声唤道。“快点呀,我快撑不住了啦。”他的左脚死死勾住一块巨石,可却颤颤悠悠,随时,一阵清风便能将他翻开,边上的石缝处正趴着一只出来寻食的烛阴蠼螋。
她停歇了好大一口气味,缓缓抬起右手指向火线。“天明。你看,那河水里的银光多标致啊,另有萤火虫呢。”
“端木蜜斯,你的意义是――”
“嗯,标致,它真的很标致,就如同你一样美。”我哀思的泪珠滚滚跌打,心却忽悠震闪一下,击上许些讶异。
我略是一震,抬眸望去,之前的那条毒气四溢的悬河,现在却变成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高山川流,耀闪出那绚白的光芒。
“这,这话是这么说,可,这,这既然都来了,总得探个究竟吧不是?”
端木望着发丘坠。顿时肝火腾升,她行凶的手势刚起,却又倏忽止住,喝道。“这破玩意,你不是丢了吗?”
我心猛的一死,断了朝气,“完了,那是蜃气灯台的灯油!”
龙啸天先是爆嚎了一声,接着麦子鬼哭哀嚎。“天明,我怕,我怕,满是虫子!”
她仓猝抬眼往挂河望去,我和龙啸天也同时拾眸望去。但让我们三人绝望的是,挂河还是熊涛滚滚,毒雾腾升。
“这我就说不通透咯。”龙啸天抿了抿嘴,道。“这倒斗摸金,掘冢探坟,本就是有损阳德之事,此民气既阴,灵怪鬼异又怎能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