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对金孙,五娘子就有了招摇撞骗的金字招牌,嫡子嫡孙,毕竟是传承所依,有这对孩子做后盾,前后两次拜访之间不过隔了一两个月,五娘子在府里的职位就已经扶摇直上,有了一个世子夫人该有的尊荣。
敏大奶奶对付了几句,又坐了下来,倒是谁都看得出她神思不属,没有一会儿就借口归去接大太太,一溜烟地离了明德堂。
本日上门来访,是前儿就打过号召的,平国公府天然不敢慢待,还是老端方,四少夫人亲身在二门边恭候,一行人先进乐山居给倪太夫人问好,又进清平苑见许夫人,这一回许夫人倒是笑容满面,亲身出门迎候,把大太太接进了堂屋。
就双双进了东厢西面的套间。
以五娘子的手腕和心性,又如何能够不好好地拿捏一番五少夫人?她没有愁出四个大黑眼圈来,都算是好的了。
七娘子就看着五娘子笑,“好,好!五姐可想获得当时会有本日?”
七娘子只是笑,也没有答话。
五娘子和七娘子都很惊奇,双双转头看着敏大奶奶,只见敏大奶奶面色青白,像是吓得不轻。“那,那可不是疼死了!”
就一马抢先,掀帘子出了堂屋。
“生的是双胞胎,又都胖大,是剪了会阴的。”
七娘子见她行动时另有些滞涩,不由一皱眉,“如何现在还不能下地么?”
都城风俗,小外孙的一啄一用都由母亲娘家供应,大太太天然是早预备了男女两套,却不想这双孢子出世,襁褓倒是不敷利用,又忙着请二娘子手底下的两间纤秀坊分号加班加点,更加赶制出了无数精美的襁褓衣裳,又因为出世是在夏季,还做了金线绣的小大氅……虽说不上穷奢极侈,却也是尽量豪华。
屋内一时就静了下来。
“白日里人来人往,怕吵着了,早晨还是和我睡的。”五娘子忙解释,又对劲一笑,“您瞧见几个嫂子的神采没有?哼,这一遭,我可算是扬眉吐气,叫那群小贱人尝尝生不出儿子的滋味!”
“在梦里,我也晓得我结婚了,我不该再想着他,可我就一向追着他不肯走,念着要问他,问他,问他是不是……”
“她还当这是半年前?欺负我一个新媳妇不晓得端方?你就传我的话,说少夫人就是不喜好这花色,去岁娘娘不是赏了一套婴戏粉彩盘子么?我看着上头的小娃娃和我们四郎、五郎很像,恰好拿来给我玩玩。”
许夫人和大太太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两小我都有无数的琐事要掰开揉碎了解释。七娘子和敏大奶奶未免有些碍事,敏大奶奶眸子一转,干脆起家告别,“我带七mm先进明德堂看五妹去。”
又吃紧止五娘子,“别哭,月子里掉眼泪,坏眼睛的!”
七娘子和敏大奶奶对视一眼,都不由抿嘴一笑。
她的思路一闪即逝。
坐月子旬日过后,按理产妇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五娘子却还是半躺靠在架子床边,面色慵懒地与身边的谷雨谈笑,“我还不信了,一个下人罢了,我还治不了她?!”
五娘子沉下眼,从喉间收回了一声悄悄的嗯。
五娘子先是一怔,揉了揉眼,顿时一声欢叫,“娘!”
她没有说完,就又吞掉了余下的话,只是轻描淡写地笑,这笑里有一丝感慨,一丝遗憾,更多的,还是丝丝缕缕,雾一样的怅惘。
大太太身上有孝,本身都不敢进产妇门看望,免得冲撞了小孩,七娘子又没出嫁,不好单独上门,这对双胞胎洗三就是敏大奶奶代表娘家人上门探视,一来二去,倒是让两人敏捷地熟稔了起来――敏大奶奶性子直率,倒是不得大太太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