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猛地回过神来。
几个小女人这才腾出空来细细地打量王府行宫。
大太太怔了怔。
大太太客气了几句，闽越王妃才让六娘子挨着本身坐了，和大太太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世人的脚步都不由为之一沉。
六娘子就看得很留意，一边看，一边就暴露了深思。
这个闽越王妃，倒是通透。
就是张寺人问七娘子小日子准不准，七娘子都不会有眼下这么不安闲了。
七娘子就感觉有权有势，真是好。
能在宫中混出花样的人物，公然非同凡响。
“此次过姑苏，实在就是想尝尝行宫的吵嘴，您也晓得，来年南洋海军，是要从姑苏落水的，我们王爷这么爱凑热烈，如何舍得错过这个天大的盛事？偏又怕行宫空置太久，一时住起来倒不舒坦……”
“这是小六善莹、小七善衡……”
倒是置六娘子于不顾，和和蔼气地问七娘子，“本年十四了？平时在家，日子过得顺心不顺心？”
六娘子美目异彩连闪，不等五娘子说话，就笑着请大太太，“母亲，外头的公公道等着呢……”
不消看大太太，她都晓得大太太脸上的神采不会太都雅――连闽越王妃都向张寺人投去了讶异一瞥，大太太又岂能例外？
“怪道看着还是小了些……”焦密斯才自沉吟，就有两个宫娥出去请大太太，“请杨太太移步正殿，王妃正扫榻相候……”
焦女史死死地打量了六娘子几眼，才笑着冲七娘子点了点头，“七娘子也长成大女人了！”
张寺人亲身把大太太送出门外到了车前，看着大太太上了车，又走到六娘子、七娘子跟前，拍了拍七娘子的胳膊。
五娘子端出甜笑，“谢过女史嘉奖。”倒是谁都能看出她唇上的一处新伤。
六娘子的面貌，的确是七娘子平生仅见的好，只是平时见惯了，倒没有多少冷傲之感，六娘子又很少出门……不想本日倒是大出风头，连两个姐妹，都仿佛被比了下去。
还特别的酸！吃得我肚子更饿了。
“启禀娘娘，张寺人在殿外求见。”
六娘子微微绯红了脸，却还是风雅，“回女史，臣女本年十五岁。”
张寺人这才一扫闽越王妃身边的两个小女人。
船舱外已是围上了青幄油布，几个服饰雅洁的小寺人前导迎上了大太太一行人，又引了两架车过来，扶着大太太并五娘子、六娘子并七娘子俩俩上车，便由小寺人拉车缓缓前行。
只好浅笑着答，“过了年刚十四岁。”
倒是瞥了七娘子一眼，才清算衣装，扶住五娘子，让六娘子、七娘子陪侍在后，款款地出了船舱。
又传来了脚步声和大太太的谦让，听起来，像是大太太还没有拜倒在地，就被王妃亲身扶了起来。
闽越王妃眼睛一亮，看了看六娘子，又望了望七娘子，就笑，“没想到善衡这一笑，倒是把善莹比下去了！”
世人忙又正步向正殿行去。
张寺人就笑嘻嘻地进了正殿，向王妃、大太太施礼，“小的行事不端，向娘娘、太太请罪了！”
张寺人又扫了几个孩子一眼，点了点头，就和大太太筹议，“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咱家看着，就先都记在心底，等采选收场了，来衙门里喝喝茶，把两小我都报上去――这选谁，还是得看东宫的意义，太太看着如何样？”
问她日子过得顺心不顺心，那就是思疑大太太虐待她了？
几个女儿结健结实地给王妃行过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各自起家，在王妃身前由她旁观。
“七女人看着身子有些胆小，这段时候，还要善自保养，别闹出病来，那就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