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者,流沙尽处之山脉罢了。西王母亦非神仙,西域之国女王罢了。王母国若往西行两千里,有国大夏;大夏再往西行五千余里,有国波斯;波斯再往西行五千里为大海。此海为大陆所环抱,谓之地中海,其南北宽一两千里不等,东西长近万里。海之北有国曰希腊、曰马其顿、曰罗马,之南有国曰埃及、曰迦太基,诸国南北皆有广袤之大陆。
“舟师行于江河,而船行于大海。海中凶恶,恐有生物凿穿船底,需置铜甲。”熊荆一不谨慎把话说大了,世人皆露惊色。
“寻仙?”熊荆发笑。他想过很多立名立万的体例,唯独健忘对前人震惊最大的不是四轮马车、不是弩炮、不是帆船,而是地理。早知如此他就该向楚王献一副天下舆图。
南有烈焰,然九州与烈焰之间,有一半岛南北长逾两千余里,东西宽八百里,半岛往南,又有岛屿过千,其上物产敷裕,世所罕见;
“敢问子荆,海中有何物凿穿船底?”离他比来的昭断问道。
倚在几上,美美的喝上一口茶,熊荆开端下一步的勾画。
“真要跳舞啊?”后代从未跳舞也不喜跳舞的熊荆闻之张口结舌,他搞不懂前人如何比当代人还要嗨,这没事理啊。
“敢敬告足下,有客来访。”出去的竖子拜道。
“你就不要‘然’了。”学跳十二种舞已经很烦了,其他舞能不学就不学、可不听就不听。拦住葛以后熊荆转口问道:“就学于此,能够外出吗?几日歇息一次?宫律严苛吗?”
铜甲是帆船水线以下的包裹船底的铜皮,目标是制止船底滋长浮游生物、抵当蛀蚀。对两千多年前的前人,不管是解释铜皮铜离子杀虫,还是解释阿基米德浮力定律都很吃力,熊荆思路转了一圈,简朴答道:“铜甲薄弱,舟可浮于海面。”
一杯茶很快喝完,薄木板上写满了不知所谓的语句。这片写完,仆人从速再递上一片,再把写满的这片放入标丰年代的箱子里。近似的箱子很多,它们码在一间伶仃的斗室子里,满满铛铛。
“回足下,另有六仪、三乐、小舞。”兰台学宫是王家正统教诲,葛一脸当真,神采一丝不苟。见熊荆挥手,他持续说道:“六仪为祭奠之容、来宾之容、朝廷之容、丧纪之容、军旅之容、车马之容;三乐为乐德、乐语、乐舞;小舞为《帗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
初来乍到就有学友结伴来访,想到三行里的友行,熊荆整襟起家:“请诸位公子。”
“……”听屈仁说要看帆船模型熊荆就笑了,再听他说‘缁布为衣、铜甲为裳’,笑容愈发光辉。他随即起家,表示仆人拉开客堂与寝室间的帷布,道:“请诸位学友一观。”
出去都是十来岁的少年,领头的是两位翩翩公子。一行人顿首以拜,自报姓名。为首的昭断道:“诗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我等失礼,请子荆不怪。”
“大小舞乃必学之舞,象舞、散舞、四裔舞、天弓舞非必学之舞,然……”
上午群公子只是旁观熊荆和屈遂大夫的对答,申通以为熊荆没甚么不凡,不过是‘宫婢寺人教诲的多’,现在熊荆如大人般含笑对答,言语神态无半分造作,看得大师是啧啧称奇,一时候忘了说话。幸亏一心来看舟舫的屈仁不在乎熊荆是否不凡,他道:“刚才我等见子荆有一舟舫,形制独特,缁布为衣,铜甲为裳,不知可否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