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尧没听懂:“你说详细一点。”
出了义庄往大理寺去,雨已经停了。四周皆水灵灵的透着亮光。屋檐、石板、墙垣,每一寸都被洗得又洁净又清冷。青灰的天还是没有放晴,夹着斜风拂人脸颊,却不感觉舒爽,而是入春后的暖意瞬息间全数打散,反添一丝料峭寒意。
陆离生擎着茶盏,不断在掌指间玩弄。凝于空处的双眼似阴暗深潭,让人窥不见底。
“呃……我以为这毫不是宫司大人给那和尚的。”敬尧有些难为情,忙上前道出心中所想,他也绝然不信濮阳千杉会和一个和尚做出轻易之事。
陆离生两颊不由收紧,脸部有些生硬。要说这整件事中他最难扩高兴胸淡看不纠的,就是刑部死咬濮阳千杉和阿谁和另有奸情的这盆脏水,这盆水不但泼污了他昔日促膝的至好,也在贰表情深处那块无瑕纯洁的地盘上,重重踩了一脚。他恨的是别人对千杉恶语连篇的歪曲,但更恨这个生性如晚莲般剔透洁白的好友不伸冤不抵当的态度。
“萧贵妃。”
“奇特吧?”敬尧也看出陆离生皱眉,想是和他一样感到古怪。
陆离生揭开盖尸的麻制白布,一具发臭的无头尸闪现面前。尸身身上还裹着僧袍,几近全数被血污感化。很多处所都凝着大片深暗的污黑血块,只要大血管被堵截才气形成这类惨状,可见死者被割下头颅时定是血溅三尺。
恭敬不如从命,陆离生刚回身,又被敬尧叫住。
义庄就在大理寺旁,两人不必备马,很快便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