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苏晏如此严厉,可这几句话的确让她无言以对,本身只顾着所谓的本相,差点忘了对方只是个衰弱的病人。
“这如何使得?我与女人萍水相逢,怎担得了如此大恩?”
安遥重新抚上这块摩挲过无数遍的玉胡蝶,竟真的从乱纹里头瞧出了芙蓉花、樱花和牡丹花的影子,本来如此!
进屋一看,牡丹大婶俯卧在床上,嘴里收回恍惚的呢喃声。
“大姐苏芙蓉最有厨艺天赋,在炊事署里如鱼得水。我和二姐杜樱都不擅厨艺,我只喜花草,阿樱则爱操琴弄乐。
安遥急问:“如何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喃喃道:“这块玉的确不是顶级白玉,但天下间只此一块,是我们三姐妹结拜时找一名玉匠定做的。”
低头一看,伤口的白布竟染上了一丝赤色,她赶紧开门叫苏晏进屋。
看清以后,她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你……你如何会有这个?”
见牡丹大婶不敢领受,安遥便看向了她胸前的玉胡蝶。
苏晏又道:“你晓得吗?她身子很弱,十六年前不但断了脚筋,还受过水刑,落下了病根,没法生养……如果再崩了伤口,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不可,这东西,我……我不能给女人。”牡丹大婶支支吾吾,将玉胡蝶护在胸前。
对方看上去是个刻薄之人,安遥决定以诚相待,赌上一把!她取下脖间玉胡蝶,捧在手间,径直跪了下来。
安遥觉得是麻醉散去,让她过分难受,便上前安抚,却发明对方底子没醒,只是梦中梦话。
宋牡丹摇了点头,“我们问过,可她一向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