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设在芙蓉楼后院的塔楼当中,四四方方的小院杂草丛生,摇摇欲坠的葡萄架上攀着一些新抽芽的藤蔓,上面是一口荒废的古井。
地窖就在塔楼下方。
婵儿被她的惊叫吓得不轻,端着烛台一起小跑进了屋,“蜜斯,您没事吧?”
碎石巷子踩上去吱呀作响,没走几步,便闻到一阵清甜的桂花香,掩映着火线塔楼。
开春还没多久,氛围微凉,塔里温度比内里还要低上很多,安遥忍不住环绕双臂。
本日在这儿的都是芙蓉楼的元老,等酒楼扭亏为盈之时,我每月都会抽取一成的利润,作为花红分外嘉奖给大师。我包管,酒楼好,大师就必然会好!”
枇杷领着婵儿和阿展措置筐内的食材,安遥则在地窖里四周察看闲逛。
安遥额间渗着精密的汗珠,跟着她短促的呼吸固结滚落,“没事,做了个恶梦。”
“是不是有些冷?”枇杷细心解释,“这塔里洒不进阳光,是比较凉,上面就是地窖了。”说着取下墙侧的油灯,推开一扇暗门,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我留下!如果安掌柜不嫌弃,我就在这儿做个账房,除了做饭,我甚么杂活都无能。”
白世宇面露惊奇之色,难怪那日的三百三十两银子琐细而陈腐……
“店主,你们随我出去。”枇杷摆布对扎两个小髻,穿戴不太称身的侍女袍衫,声音清脆而温和,她翻开门上的锁,引大师进了楼里。
安遥佯装活力,回身对阿展说:“阿展,既然婵儿看不上这些东西,那咱俩委曲一下,帮她吃掉吧!”
安遥悄悄点了点她的脑门,“来捡宝贝呀,雷雨过后的山间可多宝贝了。”说完就朝着林间走去。
冰窖在京都不算罕见,大户人家都会储备,拔取温度较低的地下室,夏季下雪时,将冰藏出来,铺设厚厚的草垫,可保一全部夏季利用。
眼看睡意全无,安遥干脆让阿展套好马车,带上她和婵儿一起去四周山中呼吸新奇氛围,趁便摘点新奇山货。
阿展风俗了夙起,婵儿却爬得呜呼哀哉。
越行越冷,灯烛摇摆,将几人抱肘的身影在青砖墙上拉得颀长。
推窗一看,雨已经停了,氛围中的浑浊之气仿佛都被洗净,一呼一吸间顿觉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