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台底下几个伶人桎梏夹身,正被侍卫领向幽深的后院。
安遥微微转头,指向萧太尉的座椅上方,“阿谁就是射鸽子的箭羽吗?”
苗姑姑虽不明白安遥的意义,但长公主有令,也只能当真共同。
这一瞬,仿佛统统都没有产生过,只要怀中沉甸甸的赏金提示着她方才的惊险时候。
“安遥,你做得很好,不但制膳有功,还查出了下毒之人,本宫赐你黄金百两,你另有甚么想要的吗?”
“有甚么猜想固然考证,掘地三尺也要把此人揪出来,不管查出是谁,本宫毫不姑息!”
来者不善,东宫俄然到来公然意有所图,现在不但搬出了公孙延遇害之事,还将枪头直指公主府之人。
安遥作揖领旨,却没急着开口,而是沿着圆形水台绕了个圈,来到了戏台边上。
世人昂首一看,都愣住了。
而水台上的世人却已经开端吟诗作画、吹箫操琴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山影如画,花香满盈。
冷风袭来,脖颈伤口处一阵畏寒。
长公主顿了顿,道:“准。”
碧蚁山庄危急重重,不宜久留,安遥得了大赦,赶快领赏谢恩,快步退下。
此话一出,世人都捂鼻昂首查抄起本身头上的纱幔,幸亏并未发明第二支箭。
方才事发俄然,台上歌舞骤停。
见安遥还是支吾不敢言,长公主又道:“竟然有人敢在春日宴高低毒,便是与本宫为敌,与众臣为敌,与朝廷为敌!”
“第八道菜肴是‘龙眉山谣’,我们特地将点心改进成鼓的形状,就是为了与压轴的鼓上舞演出遥相照应。”
“奇特,方才苗姑姑说太尉倒下之时,第八道菜才方才上桌,如何会是笙箫管乐演出呢?”
“那便是同谋下毒了,苗姑姑这是用心包庇部属吗?现在太尉病重,可不是公主府的家务事了!”
剑拔弩张之际,忽听一道动听的女声。
苗姑姑也惊诧不已,忙让人将箭羽取下,又请了太医来当众验毒。
说完又轻声劝道:“勿要多言,谨慎本身难保。”
苗姑姑奋力辩白:“我们公主府断不会滥用私刑,强行逼供!侍女们上菜都是结队而行,如何能够有人偷偷下毒呢?”
“哦,必然是因为中间加了个射箭环节,以是担搁了。”
长公主字字铿锵,水台高低顿时静了下来。
苗姑姑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是,就是这个……”
从花廊分开之时,忽闻萧笛之声。
“不是后厨,也一定就是上菜之人投毒。”
“想不到本日的炊事里竟藏着这么多巧思,实在可贵……”
罗福赶紧接话,“是呀,上菜不比后厨,旁人可见不着途中的弯弯绕绕,看来不消刑,这些丫头是不会招了。”
“禀殿下,箭头上无毒,可箭羽上有毒!这毒名唤‘镜花水月’,食下半晌便会腹痛倒地,恰是萧太尉本日所中之毒。”
她将混乱的衣衿重新竖起,本来得封受赏与脑袋搬场之间,只要一线之隔。
安遥收回目光,低头疾行,很快就出了庄子,向着侯府而去。
这里很美,但她再也不想来了。
“是加在第六个节目标前面吗?”
大师的目光都落在安遥身上,想看看此人究竟要说些甚么。
这时,一向在帘后冷静饮茶的长公主提起了兴趣,直直看向安遥。
安遥有些讶异,这是如何做到的?
长公主前脚下旨抓人,后脚就有侍卫急仓促上前回禀。
安遥轻疑:“调剂?”
取下一看,箭羽前头还插了枚铜钱!鸽子却不见了……
戋戋几个上菜婢女,他们并不在乎。
“这……有何干系?”
安遥话还没说完,就有来宾啧啧奖饰起来——
“传旨缉捕此人。”
那此人射箭的技能,该有多么高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