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另有个不好的传闻……算了,都是下人们瞎扯,儿媳稍后会怒斥他们的。”
“甚么?”吴夫人一向顾及着赵嬷嬷的“吉祥”之说,萧浅云这话倒是点醒了她,能够这底子就不是甚么吉祥,而是冲撞长辈命数的扫把星!
灶房里竟然飘满了浓烈的香气,桌上摆着一盘热腾腾的烙饼。
“砰!”吴夫人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面凝冷霜,“岂有此理!真是不成体统!”
冯双儿和顺地抚上吴夫人后背,为她顺着气,轻声安慰,“姨母,四表嫂出身不幸,连亲生父母都没见过,不免缺个指导端方的人,今后姨母您多教教她就好。”
安遥俄然眸光微闪,靠近婵儿私语了起来……
“蜜斯,啥都没有,这么香的烙饼是如何变出来的?”
婵儿持续解释,“本来老太君病了,连着三日吃不下东西,以是府里请了好些厨子前来制膳呢!”
方才那几个丫环也提到了此事,白叟家三日不食但是大事!
“有人说那安遥棺底还魂,是抢了老太君的阳寿……”
吴夫人气到手都颤了,侯府又失一名将军,现在就靠老太君的诰命头衔镇着呢,如何能有事?
萧浅云想都没想,就接了话,“那你可就想错了,她早醒了,昨儿还在院里吵架下人呢,弄得忘月居鸡飞狗跳的!”
婵儿正在鼓捣动手中发黑的沙锅,见安遥来了,难堪地笑了起来。
薄薄的烙饼柔韧酥软,其间仿佛有千层酥心碰撞,婵儿瞳孔都放大了,嘴里收回含混不清的赞叹声:“焦香薄脆!的确是太好吃了!”
府医说要等老太君胃口规复才气下针喂药,不然身材味吃不消。
侯府不缺名医,可老太君连着几日都没进食,药更是一吃就吐。
将两件事联络起来一想,安遥昨夜出府,莫非是去幽会外男?
至于四少爷吴恙,则是幼年成名,英姿不凡,京都闺秀们就没有不想嫁给他的。
此时,却嗅到一阵烧焦的味道……
“乖。”吴夫人接过外甥女冯双儿递上的清茶,面色和缓了很多。
味道是从院角传来的。
见萧浅云支吾其词,吴夫人忙道:“有甚么传闻,你直说便是。”
真是反了天了!
当时,府中三位少爷都尚未婚配。
为了侯府颜面,吴夫人让人将他狠狠经验了一顿,扔回了城郊。
“我刚找到些面粉,尝尝看。”
婵儿解释道:“这里的厨娘前两日被吴夫人派去照顾那位娇滴滴的表蜜斯了,连食材都薅走了,剩下的东西也被我做糊了。我去后厨寻些食材,您先回屋歇息着!”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火更大了,这几日侯府门前有个墨客求见,竟然自称是四少夫人的未婚夫!
吴夫人是京都驰名的贤媳,重金请来好几位良庖,厨子们从昨日起就在府中忙开了。
婵儿的肚子早就在咕了,立马拿起一块,烫得嘶嘶直叫,却不肯放手,一边吹凉一边趁饼不重视咬下一口。
安遥在灶房内转了一圈,竟找不到新奇食材。
老侯爷和吴将军虽已不在,但侯府有个一品诰命加身的老太君,另有个宠冠后宫的楚贵妃,又有玄虎军与爵位护航,毫不会委曲了自家女儿。
冯双儿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接过话头,柔声安慰,“三表嫂身怀六甲还来奉养长辈,真是孝敬。可惜四表嫂那日受了惊,许是还未醒来吧,不然定能分担一二。”
“不美意义啊,蜜斯,我本想给您做个一品粥,谁知烧过火了……”
这个安遥,凭甚么悄悄松松拿走本属于她的名分?
次日凌晨,初春的阳光拂照着侯府东北角,一贯温馨的宁寿堂前厅俄然热烈了起来。
本日一早,萧浅云院里的管事嬷嬷就跟她大嚼舌根,将昨日忘月居产生的事情夸大归纳了一番,还将安遥深夜溜出府的事一并告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