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抿嘴笑看着赵老夫人,不一会,赵老夫人便轻咳一声,“我又不吃。”
“我也不吃。”周秦笑盈盈隧道。
赵老夫人才吃了午餐,便有些倦意,略坐了坐便要回昼寝。周秦却困意已过,正想回房找点事情打发时候,芳草却返来了,一进门先行了礼,便将那徽园环境大说特说,满脸跃跃欲试,“园子又大,人又少,清净得很,到处都是花,另有一块大草坪子,草也矮,虫也少,最合适放鹞子不过了。”
这一顿饭吃了有小半个时候,赵老夫人有着风景下饭,连佐餐的小腌雀儿都吃了两只,还让周秦也吃。
两人一起谈笑着去了后院。
护国公府孙辈只要周秦兄妹二人。周延之是嫡长孙,护国公府自有一套男人的教养体例,从不娇纵,也不惯着,反而是周秦,三代中就她一个女儿,家中多有宠嬖。
赵老夫人皱了皱眉,“赶上再说吧。”
赵老夫人哼了一声,“等他?见天就晓得拿话来哄我。”说完这一句,不自发地也笑了。
又听珊瑚在一旁阿谀,“老夫人这回可比我更年青啦,如果出门,怕得有人在旁喊您一句小娘子。”
桌上摆了十几样送面条的小菜,周秦捡了那翠绿的菘菜拌进汤里,一碟吃了有一多数。
猫了一冬才得出门放风,更兼这处风景上佳,就连带出来的仆妇们脸上都挂着笑,让人瞧着不由得跟着欢畅几分。
赵老夫人侧耳听了一阵,便对孟嬷嬷道:“这徽园中也养了伶人吗?问问有没有得空的,早晨请了来吹吹笛子,我们夜间赏花,也伴个曲儿。”
孟嬷嬷便上前给她添面。
赵老夫人皱了皱眉,道:“可贵出来,便点一回虾吧。”
周秦叫她说得起了心去看看场,好下午与赵老夫人一同去放鹞子。
一时丫头端了才做好的菜品上来,一道道排开,孟嬷嬷上前分了。
“您若想听,我们等哥哥休沐了找了伶人来吹?”周秦凑趣道。
孟嬷嬷考虑着道:“虽是熟谙,倒也不太熟,要不要去打个号召?”
周秦便朝桂花楼瞧去,公然见二楼中窗棂已开,偶能见到楼内一两副书画,几根吊着的笔。
饭毕,着人赏了那掌厨的,又请他早晨还捡了特长的做来。
周秦不作声。
后院却又是另一番风景,高山开阔,种满了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红粉白黄橙间夹在一起,诸色间又有深浅之分,此中设了几条小径,专供人入内赏玩,另摆了了两张石桌,十来个石凳,上面偶尔掉有几片落花。
周秦便上前挽了赵老夫人的胳膊,“我倒感觉珊瑚姐姐没胡说,祖母本日正正年青。”
周秦更加感觉长幼长幼,这个词非常有事理。现在祖母年寿已高,须多关照些,不要听任她随便自专才是。
赵老夫人便道:“我吃面条,宪姑想吃甚么?”
周秦换了一身简便衣衫去找赵老夫人,一进门,见赵老夫人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双扣排边褙子,头上梳得整整齐齐,只插上一根碧玉簪子,脚下是一双简便的云纹软鞋,看着气色都比在家中好了两三分。
周秦先给赵老夫人择了一张石凳,让人垫了垫子,两人坐了。孟嬷嬷过来道:“老夫人与女人中午想用些甚么,这院子管事的说,徽园中有请来的八仙楼厨子,最善做面食。”
小丫头便领了命去了。
珊瑚将小丫头端过来的茶水递了上来,边帮着摆小食边道:“我方才瞧着远远的有人放鹞子,只是没一会就掉下去了。”
此时恰是河虾肥美的季候,八仙楼最最着名的一道菜便是龙井虾仁,赵老夫人却每次吃虾都要腹泻,是以她提早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