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叮咛一旁的桂枝盯着周延之，不准他再看书、写字，又留了海棠下来。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前日才承诺了好好疗养……”言毕，也不再说话，只用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周延之。
周秦忙拦道：“好好说着话，你这是在干吗！”
“能收粮啊！”周秦解释道，“以朝廷的名义张榜收粮，同时公示府衙不会按捺粮价，只要人不足粮，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他细心想了想mm所说的话，忍不住辩驳道：“宝贵州、昆州来此起码也十余日，算上动静传送的时候，怕是粮食还未运过来，桂州的公众就要连粥水都喝不上了！”
周秦不觉得意，道：“又甚么干系，广南缺粮，难不成荆南、荆北也缺粮？滇地也缺粮？贵州也缺粮？不过是叔叔他们没得权力变更各处的粮米，也没有人手转运罢了！如果贵州的粮价真的能涨上五百文一斗，滇地的粮商本身当牛做马，驼都要把粮给驼过来！现在水源也足，航运未歇，还能走水路，闽中本年传闻是歉收，他们那边过来也不远，贵州更是近，只要动静传出去，说是桂州府衙不压抑粮价，这五十到五百，翻了十倍的代价，你感觉他们会坐得住吗？”
周延之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这是甚么主张？嫌衙门里钱太多了吗？真要如许办，都尉的腰都要被御史台的奏章给压断了。何况你花这么多钱收粮，除了给地主富户们鼓荷包，又能起甚么感化？”
周秦见他想得投入，又道：“城中不是另有流民嘛？现在已经入冬了，火线官兵正要缺棉袄，流民中老弱妇孺能够帮着做被褥厚衣，衙门每日管一餐，做满二十天，月末以粮偿之，壮丁则去修城墙，挖堤坝，一样每日管一餐，做满二十天，月末以粮偿之，等年底贩子们到了，粮食越多，代价越低，府衙要付帐也便宜。”她笑了笑，“只怕粮食太多，来得迟的粮商要哭！”
周秦游移了一会，想着桂州城内的十余万流民，又思虑到邕州火线的数万兵丁，她抿了抿嘴，仿佛不经意普通隧道：“如果给了他们充足的好处呢？”
既然mm主动岔开了话题，周延之忙回道：“那里是那么好办的，跟贩子打交道，没有好处差遣，谁肯给你卖力。”
当然不失为一个途径！这就是田储本身当年走过的路，考证多次，以粮商治粮商，结果妥妥的！
周延之抓着身上盖的被子，那棉布被他揉得皱皱的，也不自知。
周秦只得道：“你好好养着吧，等我归去写出来，你再渐渐改……”
周秦锲而不舍隧道：“如果府衙张榜出去，说按时价加二十或是三十文，如果不可，加一百文，或是两百文，收买地主、富户手中的粮食，信不信呢？”
周延之一脸的紧急，道：“现在衙门里正为粮价忧愁，我感觉你说的这体例不失为一个途径，待我写了章法，给田都尉送去！”
她回房以后，取出了前几日写就的那份草稿，又几次看了几遍，考虑考虑用词，找了周延之的字帖，仿着他的笔迹把稿子又誊抄了一遍。
周秦内心嘀咕着，看着周延之摊开了一张纸，开端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构造说话，只得抽走了他的笔，道：“才承诺了稳定折腾，你又来这套！”
周延之顿时呆住了。
周延之坐着发了半晌的呆，俄然之间，翻开被子下了床，就往窗边的桌子走去。
畴前就有很多人夸过周秦生得好，特别那一双妙目，就似一溪流水，清澈晶莹。被mm如许看着，周延之顿生惭愧之感，反倒情愿被她狠狠骂一场，好过现在软刀子一样细细地割来割去，让贰心中软趴趴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