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那位老大夫的药,又做完几轮针灸,赵老夫人已经好了七八分,这日吃过饭,马行的掌柜伶仃找到周秦,献上来一个笼子,里头装了七八条黑质而白章的蛇,道:“乃是永州的特产,吃了这个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
比及了饭桌上,祖孙两一退席,见了桌上的菜色,俱是有些讶异。
重活一回,祖母没有死,哥哥也躲开了金水河溺亡,二叔当今也不消尚公主了,可为甚么护国公府的路还是这么难走呢……
何亚卿“哦”了一声,一点严峻的模样都没有,非常天然隧道:“我放在楼上的房间里头了,等吃过饭再拿来罢。”说完就引着赵老夫人与周秦往驿站里头走,口中与赵老夫人扳话道,“方才瞥见有人过来讲要投宿,我一瞧,如何这么面善,上前问了,他还要瞒我,被我拆穿了身份,公然是您府上的。”
这日赶了半天的路,周秦见天气不早了,远远的有个不小的驿站,赶紧让张璧前去办理,筹办在里头歇一晚。
赵老夫人哭笑不得。
赵老夫人拉过了她的手,一边抚着她的头发,一边道:“我晓得,我都晓得……我年纪大了,这些又算得了甚么呢?比起畴前的,不太小事罢了,都不要紧,交给我吧。”
周秦忍不住看了何亚卿一眼。
周秦伏在她的怀里,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赵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动静,你一小我如何扛得起来……延之去邕州的事情我已俱晓了,二郎既然到了桂州,广南就不会再有事,如果延之真的不幸……”她咬着牙,不再往下说,反而目露刚毅之色,道,“去桂州吧。”
他赶紧解释道:“我已同家里人打过号召,这回是南下当兵的!”他话说得标致非常,大义凛然,“广南如许危急,我在京中读书,做不得一点帮忙,不如投身南军,也能为国着力!”
自离了潭州,周秦跟着祖母着力赶路,对于饮食留宿倒是不如何上心,都是临时才去办理,仓猝间筹办出来的,天然比不上何亚卿这经心备下的。
赵老夫人也愣了一下,道:“这不是何家小三儿吗,你不在书院里头读书,如何跑到这里来了?家里知不晓得?”又摆布看了他身后,道,“家里跟着的人呢?”
何亚卿闻言,反倒有些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