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细雨虽打不湿衣裳,潮湿的滋味还是难以忍耐。
“真是累啊。”她内心吼怒。虽云游四海,六合为家,她也是养尊处优的晋室女,出行有车马代步,何曾本身走过这么远的山路。
“我晓得错了,王师口下包涵。”元灵均一口肝火憋在心头,悄悄扎甄传庭的小人。
元灵均“咦”了一声。
这是一条弯弯扭扭的石头小径,车马没法通过,只能靠步行。元灵均正要趴上去,及时收住,抬头望山顶,判定地点头回绝了。这些年,她算是完整摸透了甄传庭的脾气,如果接管九万的发起岂不正中甄传庭下怀,今后甄传庭便会拿这桩事大做文章,届时烦也会被烦死的。
山雨停歇,君臣三人终究踏上了壶山颠峰。
麻芳哈哈大笑,髯毛颤颤,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毫不造作的飘洒风骚。
绿荫稠密,清荣峻茂,雾气满盈山顶,模糊还能瞥见山下有江河一脉铺展,浩渺豁达。壶山之名的由来不是因为山的形状肖似水壶,而是波澜壮阔的江河一起南下,像倾水而出的铜壶。
元灵均已直不起腰。
“圣君三万六千日,岁岁年年奈乐何?”
甄传庭视若无睹,顾自朝前走着。
春山正细雨,徒步上壶山,何尝不是恶梦在持续。一头驴,两匹马,君臣三人,沿着春意盎然的小道悠悠前行。
九万一言不,也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