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仅是皇室才存在子嗣相残之事,布衣百姓何尝不是呢。”渠奕轻抚着她的,目光幽深。
“鼓声未响,不宜启门,待五更鼓响了,天然启门。”
“是樊姜,是她一手铸成大错。我决定把握朝务,只是不肯驰名无实,如果不是樊姜一意强大常山国,我何必担惊受怕,君父受过的勒迫莫非要在我身上重演一次……”
看模样,谁劝说她都听不出来的。
暴雨去的快,丝丝细雨温和,也没法化解元灵均满面的戾气,她俄然挥出马鞭,火线马背上的人嚎啕痛呼,捂脸摔下去。
“天还未大亮,主君这是欲往那边去呢?”
布衣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是皇室。
她留下九万,单独来到荒殿。好久未曾来过,她记得非常清楚,此中的构造安插都如樊姜其人。
她仿佛愈依靠渠奕了。
城头值守的将校官员一同朝下瞅去,来者身披蓑衣,听声音是女人。
第一声鼓声响起,巴陵灯火点点,里中少量人已经出来走动。
值守官揉眼一瞧,嗳哟一声,仓猝扯过一名卫士:“快去禀报贵嫔,大王回宫了!”
雷鸣电闪后,雨似瓢泼般顺着房檐倾下,郡斋到处都充满着雷声和雨声,屋内传出的泣声恍惚难辨。
“渠奕,求你帮帮我吧。”元灵均倾身向前,把头抵在渠奕胸膛,哽咽道,“君父说……太女和徐家容不下常山,强势的母亲也不会束手待毙,将来的恶战避无可避,它让我卷入此中,摆布难堪。公子啊……太女是釜下之萁,我是釜中之豆,我二人本是同根生的姊妹,她却为了帝位永固要谋取我之性命。公子,皇室的兄弟姊妹为何不能友爱共处,为何要为权势反目成仇,偏要以自相残杀来决终究胜负?”
渠奕措置好公文,前去客室见符飘议事,在他分开后,鲲娇奉侍她喝药时,元灵均把连夜回京的打算都在脑中细心制定好。
元灵均方及十四岁,便要面对血腥而残暴的帝位争斗。老天会不会站在她这方?
九万终究赶上来:“大王回宫,马上开启城门。”
许是难过至极,元灵均垂下头哭泣起来,双手的手指紧紧绞着杂佩,哭着哭着,声音愈宏亮,眼泪如同开闸了的大水,如何止也无济于事。
元灵均猛地抬起脸,瞋目而视:“忍无可忍,何需一忍再忍。公子莫非也是怯懦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