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撑起家子,海藻般的长发胶葛在光亮的身躯上,她微微侧过脸,开口道:
帮她系上衣领时突然瞥见她颈上的红痕,崔祯睫羽悄悄一颤。
下一瞬,一道嘶哑的男人嗓音俄然响起:
“崔大人,驿站到了。”车厢别传来官兵的声音。
她感觉别致极了,向来没在清冷疏离的崔逢时脸上见过如许的神情。
电闪雷鸣被挡在窗外,崔祯踉跄着摸索进了房内。
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梦中的云雨却未歇,还不待他考虑,那柔嫩的藤蔓便又一次缠绕上来,将他拉进无尽的深渊。
“你是我的人了,逢时...”
身上的酥麻感还在媚谄着他的神经,触到的一片柔滑却让他脑中快速炸开。
咚咚咚——
雨声短促,车内却迟迟无人应对。
室内仿佛焚过香,淡淡的海棠气味模糊约约缭绕在鼻尖。
崔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随即错开视野,忙从床边扯出一件被揉皱的衫子给她披在身上。
“夫君,生辰欢愉。”
他尽力在浑沌中保持一丝腐败,思考着那刺客到底是何用心,为何...为何要给他下如许的药?
这一刻,他乃至生出了自缢的设法。
他仰躺在绵被上,难耐的轻吟,他这辈子前二十多年从未体味过如许的痛苦...
如柱的玉珠打在他的面上,他体内的躁动才垂垂压下了些许,支撑着他不至于在众部属面前出丑。
是她,如何会是她呢?
霹雷——
木门吱哑一声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轻缓的脚步声。
他如何能,他如何能...
李惊鸿转过身来,墨发半映半掩着小巧的曲线,风韵绰约,暴露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庞来。
他忽而飘至云间又突然坠入天国,极致的愉悦裹挟着他,却又给他最大的痛苦。
“劳烦搁在床下,多谢。”男人的嗓音中含着压抑,像是陈腐的箜篌。
云雨初歇,药物带来的情潮垂垂褪去,一道惊雷响起,将崔祯从无尽的梦境中拉了出来。
李惊鸿轻笑一声,俯身吻住他的耳垂,在他的耳畔气若幽兰道:
崔祯猛地展开双目,眸中已然规复了昔日的冷然与腐败。
“为甚么啊,为甚么这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