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听到香炉二字眉心便是一跳,随后听闻他发明了寒毒解药一事便知本身夜里为他熏药的事情透露了,遂淡淡道:“哦。”
李惊鸿挣开崔祯带着薄茧的手,微微扬眉徐行走到小公公跟前,淡声道:“他是这个家的男主子,这般无礼,就是你在宫中学到的端方?”
还不等她说完,便只见崔祯一伸手便取过李惊鸿手中的湖笔,昂首在案上的熟宣上写下了第一个字——“道”
李惊鸿固执笔的手微滞,不耐道:“没有,不是我做的,谁晓得那解药为何会在香炉里,扣你解药的事倒是真的。”
室内沉寂,只要笔尖落在素宣上的沙沙声...
“哦,你也晓得的,我从小便得了病没念过甚么书,现在到了县衙当中做事不免有一些誊写文书卷宗的活儿派给我,不过我的字实在是拿不脱手,听闻你是宣和二年的状元郎,练你的笔迹大抵比这些杂七杂八的人要强上很多。”李惊鸿说着看向身边的男人。
“站住!”李惊鸿冷冷开口,小林子身形一滞,面带委曲的看向李惊鸿。
写完那句“常有欲,以观其徼”后,崔祯俄然想起了先前两人因解药一事闹出的不镇静,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我昨日打扫配房,在香炉中瞥见了寒毒解药。”
李惊鸿压下心中的非常,不由得在心中嗤笑,看吧,她就说比来崔祯必然是在暗害着勾引她,好骗她将解药全交出来。
崔祯的笔迹过分端方了,李惊鸿此前的字一向是如同她的名字普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头一次临摹如此板正的笔迹手不由得有些颤颤巍巍。
崔祯看她暴露如此纯真的神采,仿佛是至心好学,又被那一声“夫君”叫得有些心头发麻,在李惊鸿期盼的目光中不由得又握上了那纤细的素手。
“实在...你并没有剥削我的解药,对吧。”他顿了顿,又摸索,“那日夜里...你看我梦中寒毒发作便将解药燃进了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