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活动,忽明忽暗。
马车行至城门口的时候,有官兵在查验身份,“喂,车上的人都下来出示身份文牒!”
“啊...是卑职忽视了,方才在衙门口见到一人鬼鬼祟祟的,卑职一问,那人竟自称是隔壁庆元县县城李大人身边的小厮,是特地送信给大人您的,他给我看了牙牌我才拿了信,这才吃紧忙忙给您送来...”
李惊鸿将铜镜撂下,心中有些不耐烦,此人就不能少刨根问底一些?御史的臭弊端!
李惊鸿闻言在前面白了他后脑勺一眼,这都走了一个半时候了才走到,这老头还美意义笑。
崔祯恍然,随即眉头悄悄皱起,又道:“既是为防患雪灾备下的布施粮,曲昌县知县又怎会卖给我们?”
信封搁在灯下,叫人一眼便看清了上面的字——韵青亲启,李菁红。
看到牙牌城门保卫顿时恭敬起来,俯身一礼:“本来是庆元县的县丞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了,快请快请——”
日光从车窗外打出去,自铜镜映在她光亮的面上,竟是比鬓边的珍珠更刺眼几分,晃得崔祯微微别开眼。
魏韵青闻言眉心松缓了些,随即不由得又看向那衙差,面带惊奇的问:“既然如此,你跑那么急做甚么?本官还觉得玉昆山那边出了甚么要事。”
李惊鸿泄愤普通一口气说完,劈面公然没了声响。
李惊鸿百无聊赖的理了理鬓边银钗上的珠串,手臂支在桌案上,姿势慵懒,闻言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这还不简朴,曲昌县紧邻玉昆山,那边夏季很轻易发雪灾,客岁不就是如此吗,以是魏韵青必然会在县衙里大量囤粮以备不时之需。”
日头垂垂降低,车外时不时有了喧闹的人声和车轮碾过空中的声音,李惊鸿打帘一看便瞥见了写着曲昌二字的城门楼。
也懒得持续解释,扬起下巴想也没想便道:“天然是因为我和魏韵青干系极好,我们义结金兰,我想要多少她就给我多少,再说了本蜜斯又不是不给她银子,她有甚么来由不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