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哪有人会上咱这穷处所行骗的。”
花菱暗笑,看着他们的模样,八成是信赖的,不过现在饵料已经抛出,就差一个中计的,只要有这么一个中计的,这事儿就成了。
“小女人,刚才掌柜叮嘱的都记着了没有?”
就在那天卖身葬父的位置,晚生席地而坐,双目微阖,看起来就像是平常道人在打坐。花菱拿出了早已筹办好的一个竖幡,上面四个大字顶风招展。
“对了,白日那荷包里有多少银子啊?”
伴计觉得他是来抓药的,仓猝换上了笑容,“老丈内里请?”
看出了世人的迷惑,花菱适时解释道:“我家道长曾是湘王府上宾,得晓天机以后便分开都城决计造福万民,那些金银供奉在我家道长眼里不过是尘凡俗物,不值得挂记。至于十文钱,不过是交和睦缘罢了。”
……
晚生对这里的街道可谓是熟稔于心,毕竟刚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好好的把每个街道都转了一圈,连那些狭小的巷子都未放过,至于为数未几的酒楼酒坊,更是被他紧紧的记在了脑中。
老丈?
见他手中的药酒,花菱嘟嘴,喃喃道:“不是说去买酒吗。”
晚生心中一暖,心道:常日里公然没白疼她。
他二人走南闯北,端赖棍骗讨糊口,谁知来了一趟天水郡,不但没骗到多少银子,连下一程的盘费都成了题目。
世人听罢惊奇非常,一时候寂静无语。
五两银子,还把他家宝贝花菱弄得浑身是伤,这买卖真是亏大了。
花菱斜眼看他,狠狠的啐了一口,“你这嘴的确臭的要命,的确跟被马粪糊过一样。”说完放下荷包,就势要抬手揍他一拳,成果肩膀一阵刺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略显忐忑的看了晚生一眼,然后又看向花菱,“叨教这供奉……”
“这要如何说?”
“可这说的也太玄乎了。”
花菱满脸哀怨,“晚生,我们如何办啊?”
“啧啧啧,看看你绣的叫个甚么东西,母猪蹄子都比你的手工致。”
伴计悄悄抚着小女人的脑袋,夸奖道:“真乖,时候不早了,快些归去吧,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花菱的确恨的牙痒,她忿忿说道:“一共才五两银子!本来看那家伙人模人样的,应当是哪家的公子,谁晓得出门就带了这么点银子,还不如我们当年在都城乞食讨的多呢!”
花菱扭过甚去,背对着贰内心暗自对劲了一番。
此次的结果要比前次卖身葬父好太多,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有好几小我过来冷静围观,看晚生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敬。
晚生俄然想起,方才本身焦急出门买酒,白日的这身行头还没来得急改换,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一个龙钟的老者吗。
火线不远是一间药铺,昏黄的烛光斜斜映出,在地上挥洒出一片班驳。
在世人眼中,道者的形象至高无上,仿若来临人间九天神仙的化身,以是便把捐给他们的银钱称为供奉。
药铺的伴计蹲在门前的石阶上,正谆谆叮咛着面前阿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人。
想到此,他轻咳一声,尽量装出一副老者的姿势,又偷偷的掂了掂手中的铜钱,迟疑了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晚生怒从中来,张口骂道:“他娘的龟孙子,竟然动手这么狠!”
“听到了吗,这位道长竟然能够晓得宿世此生。”
小女人细心回想了一下,稚嫩的声音渐渐回道:“记得,一日一剂,分两次于饭前服用。”说着,还抬手晃了晃手中捆成一摞、厚厚的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