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江望才俄然长叹了一声,举目凝睇着面前的洞庭湖水,有些哀痛地说道:“冷风满江,黑云压湖,看来是时候要变天了。”
江望才听闻谢贻香要孤身前去那鄱阳湖,不由哑然发笑。
连玉听到这一号令,不由呆立当场。就连谢贻香也有些惊奇,莫非江望才真肯放过谢擎辉和先竞月二人,乃至置本身的龙跃岛安危于不顾?却见江望才向她展颜一笑,继而慎重地点了点头,显是情意已决。谢贻香心头随即莫名一跳,猜不透这江望才究竟是何企图。
那江望才俄然说道:“云老,劳烦你临时退下。”那老者听得江望才发话,当下底子没有一丁点踌躇,立时回身而去,弹指间便消逝在了夜色中,仿佛至始至终底子就没呈现过似的。
谢贻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不管你是否要下这个指令,你我毕竟是敌非友,与你翻脸不过是迟早的事。”她当即一扬手中那把绯红色的乱离,口气随之一转,狠狠说道:“你如果当真要对谢擎辉和先竞月两人动手,我现在便与你翻脸,要你死在我的刀下。”
谢贻香眉心一跳,不由顺着江望才的目光向湖面望去。在她那“穷千里”的神通之下,虽是黑夜也能明辨秋毫,但见湖面上方才那尾中计的金色大鲤鱼,虽已被江望才放走,但是腹部毕竟被鱼钩刺入,又拖拽着一整根芦竹鱼竿游弋了这好久,终究筋疲力尽,在湖面上翻起了白肚。
当下他正要出言相劝,却听身边的洞庭湖里水花声响,窜出一个曲线小巧的身形来。倒是一名妙龄女子破水而出,湿淋淋地跃到岸上,向江望才拱手作礼。谢贻香这些日子和江望才相处得久了,倒是识得这名女子,晓得她便是那号称“洞庭四飞鱼”之一的“鲢鱼”连玉。自从江望才逃离龙跃岛以来,她一向紧随在江望才身边。
那连玉目睹江望才竟然喝退了云老,完整不顾本身的安危,顿时神采大变。她仓猝一跃而起,带着一串水花落在了谢贻香与江望才两人中间,从腰上解下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软鞭来。江望才不等她开口说话,便已出声命令道:“连女人,你这便传我江望才的号令,岳阳城内任何人都不准对谢擎辉和先竞月一行人脱手,不然便是与我江望才为敌。”
那连玉说完这番话,当即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大青石上的谢贻香,脸上暴露一丝踌躇、乃至有些鄙夷的神采,清楚是想让谢贻香临时躲避了。却不料江望才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连玉一愣之下,只得不甘心肠持续说道:“部属现已查清,本日拜山的三小我,一个是姓萧的老者,临时摸不清他的秘闻,仿佛是被武林盟主闻天听重金请来湖广的,却又仿佛是朝廷的官员;另一个则是漠北南宫破将军部下的参将、朝廷大将军谢封轩的二公子谢擎辉;至于另有一小我,便是闻名天下的‘江南一刀’,身居朝廷亲军都尉府统办之职的先竞月。”
只听江望才柔声说道:“三蜜斯切莫多心,江某虽是洞庭湖的匪类,却好歹是一言九鼎,经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又何曾棍骗过你?就连方才那条误上我钩的大鱼,我尚且能放它一条活路,又何况是你的兄长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