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将那一张光溜溜的脸靠近谢贻香,声音跟着他那颤抖的喉结收回,说道:“我是人是鬼,在这鄱阳湖畔的迷局里,实在一点也不首要。首要的是,你可还记得那姚家古宅的阁楼底层,供奉的清楚是一十二灵位?但是阁楼上的屋子里却只要十一具尸身。也就是说那些尸身当中,实在还少了一个具尸身――一具死而复活的尸身。”
伴跟着谢贻香的话音落处,言思道蓦地吐出一大口气,将覆盖在本身身前的烟雾尽数吹散。伴跟着面前变得清楚,谢贻香清楚瞥见,言思道的那张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光溜溜一片――既没有眼睛鼻子,也没有耳朵嘴巴。
谢贻香惊骇交集高低,直吓得浑身颤栗,颤声说道:“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谢贻香听到这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再遐想起之前从吴镇长嘴里套出来的话,当即心领神会,叹道:“倘若果然如此,那这些‘阴兵’只怕是打错了算盘。就连当年的逆贼李九四都容不下他们,又何况是当今的天子?以天子的脾气,哪怕这些‘阴兵’当真救过他的性命,到了眼下这天下承平的局面,天子又岂能容忍在本身的边境以内,另有如许一股可骇的权势存在?哼,天子如果不对他们下毒手,那反倒是奇特了。以是……以是也就是说,十一年前的那次修建‘老爷庙’实在底子是个幌子,天子的本意是要借端剿除这些‘阴兵’。”
覆盖在烟雾中的言思道仿佛点了点头,说道:“事理固然不差,但你却也只说对了一半。除了剿除之心,天子另有别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目标,那便是他想从这些‘阴兵’手里获得一件东西,一件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谢贻香只觉脑海中已然是一团混乱,如何也没法理出眉目,终究问出一句,叫道:“那你又是谁?”
谢贻香沉吟很久,一时候也不知该不该再信赖这个言思道,当下她只得将思路理清,回到事情的本质,问道:“照你方才那故事所说,天子是为了要报答老鼋的救驾之功,这才筹算在鄱阳湖畔修建一座老爷庙。那我且问你,这其间究竟又产生了甚么事,才会让天子撤销了这个动机?”
这不恰是姚家古宅的阁楼上,那群无脸怪物的模样?
听了言思道这话,谢贻香顿时暗骂本身胡涂。眼下除了包含吴镇长在内的那些奥秘黑袍人,这鄱阳湖一带另有甚么权势能被称之为“阴兵”?但是她转念一想,内心始终感觉有些不当,还是对言思道的话语存疑。要晓得昔日在紫金山的太元观中,这言思道清楚也是仰仗着这么一番说辞,便叫本身将那希夷真人当作了撕脸魔,继而断念塌地助言思道一臂之力。
“而这具死而复活的尸身,在十一年以后,终究又回到了鄱阳湖!”
言思道大口吞吐着烟雾,笑道:“你可还记得本身在梦中所见的那些个无脸怪物?不错,恰如你之前所料那般,这些亡魂之以是没有五官,便是曾被人以刀剑毁容,好叫旁人辩白不出他们的面貌身份,继而埋没此中的奥妙。嘿嘿,这天然是因为他们都是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