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谢贻香闻到她旱烟的味道,再去看手里那张徐六公子的卷宗,脑海里顿时一阵机警,脱口说道:“莫非竟是如此?”说罢,她赶紧抢过先竞月手里的那几张卷宗,略一检察,顿时大声说道:“我明白了!”那岳大姐吓了一跳,问道:“谢三蜜斯明白了甚么?”却见谢贻香的眼神里又出现一丝苍茫,喃喃说道:“峨眉山上的失落案,仿佛倒和当年金陵城的撕脸魔案有些类似……那些死在撕脸魔手里的人,初看之下,相互间也是毫无关联,更没有甚么共同点。但厥后我们却发明,他们都是紫金山太元观的信徒……”
谁知谢贻香这个别例还没说出口,岳大姐便已猜到,当即点头说道:“谢三蜜斯的体例,是想找人作饵,冒充外埠孤身游人上峨眉山上,勾引对方动手?实在这个别例我也曾想过,但存在三大困难。其一,我们毕竟不知对方的真假深浅,乃至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没法肯定,冒然以身作饵,伤害极大;其二,我们的人手不敷,眼下我能调用的这几个捕快,大多没甚么真本领,官教员固然能够调用峨眉剑派的弟子互助,但如果叫峨眉弟子冒充外埠游人,只怕装得不像,对方一定中计……”
这回却轮到海承宗和尚一脸难堪,点头说道:“这……这我却不懂了……”中间的海念昙和尚伸手接过卷宗,缓缓说道:“这位徐六公子的生辰八字,老衲早已看过,倒也并无非常。若要以此穷究,独一有些可贵的,便是这位徐六公子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火命’。你们看,他的生辰八字乃是‘甲辰、丁卯、戊午、己未’,虽是再平常不过,但如果对比‘六十甲子纳音表’的年份来看,‘甲辰’是‘覆灯火’,‘丁卯’是“炉中火”,‘戊午’和‘己未’则是‘天上火’,是为‘四火同身’,天然是彻头彻尾的‘火命’。”
得出这一结论,此案可谓是突飞大进,那岳大姐更是对这位刑捕房的谢三蜜斯刮目相看。当下她不由问道:“但是对方挑选这些‘四火同身’的游人动手,究竟又是为了甚么?”那凌云僧师徒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答不上来。谢贻香沉吟说道:“凶手此发难实是何企图,眼下我们也无从得知。但我们既已找出这些失落游人身上的共同点,只需假造出‘四火同身’的生辰八字,冒充外埠孤身游人上山,以此作饵勾引对方中计,那便轻易很多了。”
谢贻香下认识地接过旱烟杆,放到嘴里深吸一口,立即便被呛得眼泪直流,大声咳嗽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旱烟给她带来了灵感,还是她终究变更起了潜认识里言思道的聪明,心中顿时雪亮一片。她当即定下神来,沉声说道:“峨眉山上这连续串失落案超越上百年,再加上本地官府对峨眉山的管治,以及坐镇于此的峨眉剑派,可见此案毫不是平常的歹人行凶、谋财害命,而是另有深意。照此看来,海念昙大师的话实在一点也没错,只怕这峨眉山上,多数是有妖物作怪。”
这话一出,岳大姐更是听不懂了,就连中间的先竞月也皱起眉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贻香呈现这类神态,略一思考,随即觉悟过来。想来是谢贻香不久前曾在得一子的“道术”互助下,完整消化掉了言思道留在她脑海里的“幽灵”,等因而平空增加了一段言思道强行灌输给她的“影象”,又或者说是“聪明”,以是才导致思路有些混乱,倒也不便打搅她。那岳大姐察言观色,见谢贻香的目光一向逗留在本技艺里的旱烟上,赶紧将旱烟杆递给她,问道:“谢三蜜斯但是要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