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再顾不得很多,乌青着一张脸,将双掌在本身胸前相互一搓,双掌间便垂垂腾起一片薄雾来。看这架式,恰是那蜀山派失传已久、能够把握天下之水的无上神通“画水镂冰掌”,也便是俗称的“李冰神掌”。
伴跟着他这话出口,只见戴七腰马合一,沉下身子,隔空向那丁壮男人平平推出一拳。而他余暇的左手也当即伸出,竟以擒特长的伎俩,白手探入长须男人闲逛出的千万点剑光当中,竟是要以白手去抓下对方刺来的长剑。
公然,伴跟着吴镇长的话音落下,祭坛高低这一百多号人的目光,都尽数落在了那披裹着好几件裘皮的青竹白叟身上。
这话一出,祭坛上以六曾祖母为首的一干人顿时神采大变,就连谢贻香也感觉戴七这话粗鄙得有些过分了。那六曾祖母的心机再如何周到,毕竟是个女子之身,又怎能受得了此等言语的欺侮?
眼看六曾祖母动了真怒,两人之间这场大战已是一触即发,中间的吴镇长俄然踏上一步,向那六曾祖母恭声说道:“祖母息怒,似这等宵小之辈,又何必光驾您白叟家亲身脱手?长辈如果没记错的话,方才明显有人曾说过:‘杀人者当然有错,但也分故意和偶然,倘如果偶然之失,只要及时改过,也便能将功抵过了’。试问此番家里既已捐躯了那么多条性命,眼下难道恰是让那些杀人凶手‘将功抵过’的好机遇?”
就连祭坛当中的戴七听到这话,一张泛着油光的胖脸之上也不由有些微微抽搐。
六曾祖母心底一时也没了主张,只得先止住身后代人,让大师稍安勿躁。那戴七看破了她的设法,又开口说道:“老太婆,你既然身为其间的领袖,何不亲身了局露上一手,反倒要那些酒囊饭袋前来送命?想当日在那山凹郊野的迷雾当中,大师不过点到即止,未曾纵情,恰好此时再斗。如何,你莫不是惊骇了?”
那六曾祖母明知这个矮瘦子是在扯谎,目标便是要利用本身亲身脱手,待到两边斗到酣处,他再拔出背上那柄宝剑对于本身。但是现在当着家属里世人的面,对方清楚已经嘴上承诺不消宝剑,本身这个家属管事人天然不好再做推委,可谓是已经被这矮瘦子的言语架了起来。如果再不亲身脱手,只怕她这个家属管事人,彻夜说甚么也下不了这个台了。
那六曾祖母心中也是巨震,想不到这矮瘦子身陷绝境,竟然还敢脱手杀人,傲慢得当真有些没法无天了。但是正如对方所言,即便是家属里的人一拥而上,就算能将这矮瘦子当场击毙,只怕也要再陪上几条性命。似这般赔上自家人的性命,以命换命去和这矮瘦子拼杀,天然有些得不偿失。
就在谢贻香思考之际,只听祭坛当中的戴七又是一阵大笑,说道:“对于你这老太婆,那里用得着甚么宝剑?就凭老子这一双白手,便足以打得你屁滚尿流。”
吴镇长这话说到一半之时,谢贻香便已明白了他的企图,却苦于哑穴被点,只得暗骂着这吴瘦子好暴虐的心肠!
再看祭坛当中的戴七,在这眨眼的工夫间连毙两大妙手,不由意气风发,指着那丁壮男人的尸身大笑道:“你这‘雷动九霄’固然霸道一时,却又如何及得上老子‘峨眉碎玉拳’当中三重后劲的神妙?”
那长须男人惊诧之下,忍不住脱口喝道:“你竟敢白手接我的长剑?当真是不要命了!”哪知戴七之狠,远远超出他的设想,握住剑身的左手当即猛一发力,但见鲜血飞溅中,已将这长须男人的长剑一举折断,随后腾空一掷,将折下来的这半截剑身掷入了那长须男人胸腔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