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和先竞月直到现在,才明白本来那里是甚么“侯老爹”,清楚倒是“猴老爹”。再回想起宁萃留下的“兰州鬼猴”四个字,谢贻香心中不由格登一下,暗道:“如何又与‘猴’扯上了干系?先是那夜潜入曹员娘家寻食的猴子,然后是在五泉山下卖艺的波斯耍猴人居星士,接着又是阿谁手臂形似猿猴的黑袍妇人,再加上面前这位丐帮的‘猴老爹’,这连续串与‘猴’有关的人事,是否便与宁萃所谓的‘兰州鬼猴’有关?”
围观几人方才也看到了妇人那条毛绒绒的手臂,至今还是心不足悸,刚一回过神来,便惊呼着一哄而散了。先竞月眉头微皱,将地上的小男孩扶起,叫谢贻香照看,然后便用黑袍妇人掉落在地上的钥匙翻开门锁。房门被翻开后,他出来一看,本来这间陈旧的屋子里竟然另有两男一女三个小孩,都是三四岁大小的年纪,正被绳索捆绑在床上,嘴里还被塞着破布。
当下谢贻香也不露声色,向那猴老爹拱手说道:“我师兄妹二人虽与朝廷有些干系,到底也是江湖后代,此番前来兰州,更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前来拜访,自当遵循道上的端方,不敢越雷池半步。但是本日我师兄妹二人在这兰州城里,竟然撞见虏劫孩童的牙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坏了江湖上的道义。”
经验完六个乞丐,那侯老爹这才向门口的谢贻香作揖,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狼籍分袂,竞月贻香’竟然台端光临兰州,真是可喜可贺!方才是这些孩儿们没有眼力,如有获咎之处,也算是不打不了解了。老乞丐代表丐帮兰州分舵,在此替他们向二位赔罪。”
而不远处的先竞月杀气一出,顿时便将那六名乞丐震慑当场,直吓到手足发软,接踵今后退开。他赶紧冲出包抄,赶到谢贻香这边。谢贻香则是一脸惊骇,口中喃喃念叨:“鬼猴……鬼猴……”她这才发明师兄来了,赶紧说道:“那黑袍妇人,实在……实在便是鬼猴,是我亲眼瞥见的!”
目睹对方一团和蔼,并没有再脱手的意义,谢贻香这才收刀回礼。要提及这丐帮的名头,那当真是家喻户晓,几近能够说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因为历朝历代不免会有沦为乞丐之人,为了寻求庇佑,多数会插手丐帮,以是上千年来,丐帮一脉老是长盛不衰。但因为插手丐帮的门槛极低,乃至门下弟子鱼龙稠浊、良莠不齐,行事也是介乎正邪之间。
先竞月此时也从屋里挽救出了那三个小孩,当即简朴申明事情的启事,那侯老爹听罢,顿时一脸惊奇,说道:“这兰州城北乃是我丐帮的地盘,想不到竟有如此胆小妄为的牙人作歹,倒是我丐帮的渎职,天然不能坐视不睬。幸亏本日有‘竞月贻香’仗义脱手,救下了这几个被虏劫来的孩子,可谓功德无量。遵循老乞丐的鄙意,此事还是该当告诉衙门得好,由官府出面措置这几个孩子事。”
趁着谢贻香惊骇之际,那黑袍妇人也顾不得地上的小男孩,兀自回身就跑,一溜烟钻进了屋子旁的冷巷。谢贻香满脑筋都是对方那条毛茸茸的手臂,一时竟不敢上前追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袍妇人消逝在了冷巷深处。
而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固然算半个江湖人,但一个在刑捕房办差,一个在亲军都尉府任职,即便要与江湖门派打交道,也都是有必然职位的王谢朴重,几近没和这丐帮有过打仗。以是现在在兰州城撞上丐帮,谢贻香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摸不透对方的深浅。
谢贻香和先竞月天然附和这一发起,那侯老爹便叮咛部下一名乞丐去叫官差,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寻街公差。那寻街公差开端另有些爱理不睬,直到谢贻香报出兰州府衙门邓、于、仆固三位捕头的名号,那公差这才放下姿势,做主将屋子里的三个孩子连同刚被劫来的小男孩带去衙门,又恭请谢贻香、先竞月和丐帮世人同去衙门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