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得一子嘲笑几声,这才略微收敛住肝火,说道:“这场赌局的关头,也不在于神火教和畏兀儿军士,而在于时候;只要能熬到公孙莫鸣的穴道自行解开,阿谁家伙天然会知难而退。也便是说,只要能安然熬过公孙莫鸣冲开穴道的这八个时候,制止与对方的正面抵触,便能够胜出这场赌局。现在算上我们走下这条冰道的时候,我已经替你们安然熬过了一个时候,至于剩下的这七个时候,简朴来讲便只要两种体例:一是逃,二是藏。”
而此时墨塔第六层出口处的世人遥遥瞥见得一子在湖面上的冰洞前蹲下身子,稍作思考,一个个也是大惊失容。那积水尊者不由望向身边的言思道,尖着嗓子说道:“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小子竟会使出如此手腕,竟然想带着教主自水路逃脱,这……这可如何是好?”前面的墨家护法墨群山也说道:“这‘哈里拜湖’虽不算大,倒是四通八达,与西面的‘白湖’、‘巴丝玛湖’,南面的‘泽依乃拜河’、‘雪莲湖’,东面的‘亚里坤潭’都有互通。即便是夏季冰封,冰层也只要一两尺的厚度,上面仍然是活动的水脉。他们一旦跳进这个冰洞,真不知会潜去那边。”
听完得一子这番长篇大论,谢贻香固然并未听到详细的对策,却已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完整跟不上他的思路,就连宁萃也是哑口无言,再不敢多问一句,只是冷静地搀扶着赵小灵前行。就在说话之间,四人已走完了整条冰道,来到了冰封的“哈里拜湖”之上。要晓得此番随言思道和神火教同来的,另有一千多名畏兀儿军士,不然也没法在一夜之间浇筑出一条如此宏伟的冰道,但现在冰封的湖面上却并未见到多少畏兀儿军士驻扎,只要零零散星地百十来人在不远处清算着三十几辆木车,想必便是昨夜喷水凝冰的那些构造车,而这些军士见到下来的四人也不加理睬。得一子的双脚刚一踏上冰封的湖面,便举步往那三十来辆木车而去,谢贻香和宁萃不知他意欲何为,对望一眼,只得扶着赵小灵紧随厥后。
当下他便一一道来,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如果要逃,离不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眼下我们身在贯穿东西的天山北脉当中,沿山脉往东是畏兀儿族的别失八里城,约莫是十五天的路程;往西则是去往别失八里北面的汗国,也要花上七八日的工夫。如果取南北方向横穿天山北脉,南面要先颠末一片荒漠,继而翻过天山中脉,便是汉唐时的轮台地点,起码要花十天时候;北面穿过一片戈壁,只需六天就能到达前朝在别失八里设置的宣慰司,再往北倒是无边无边的戈壁。而要逃往东西南北这四个方向,当中又有二十三条线路可行,以我们四人现在的环境,不管挑选哪一条路,要想在七个时候不想被对方追上,几近是完整没有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