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但凡是要设席害人,席间多数是以“摔杯为号”,声响一出,转眼便要翻脸脱手。目睹这秦寨主借题发作,径直砸碎酒碗,先竞月顿生警悟,中间的谢贻香更是“唰”的一声拔出腰间乱离。如此一来,内里废墟里的丐帮弟子也被轰动,同时围了上来,其局面可谓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当下便有丐帮弟子上来清算,公然一一照办。如此一来,谢贻香和先竞月两人反倒不美意义了,谢贻香赶紧起家施礼,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一时失态,竟然还受何舵主如此礼遇,实在愧不敢当。”那单总镖头忍不住笑道:“谢三蜜斯就别谦逊了,可见丐帮此番设席,是至心将两位当作朋友,竟然连自家的端方都叫改了。我与何舵主了解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给人这么大的面子”
他这一开口,便让全部局面完整僵住,那丐帮的何舵主身为其间仆人,赶紧倒了一大碗酒,向先竞月说道:“大师都是江湖上的热血男儿,说那么多何为?千言万语,不如一碗酒下肚,尽在不言中!竞月公子,我何三平先饮为敬!”说罢,便将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那何舵主又问道:“倘若我丐帮的端方让客人朋友感到不适,乃至还起了争端,又当如何?”那猴老爹微微一怔,说道:“这……这个……”那何舵主再次问道:“端方和朋友,哪个首要?”猴老爹这才听懂了何舵主的意义,赶紧唤来两个丐帮弟子,叮咛道:“把大师面前的狗肉给撤掉,全数换成牛羊肉。另有当中篝火上烤的三个狗头,也一并取走!”
目睹何舵主用双手将这块巴掌大小的木牌捧到本身面前,谢贻香不由手足无措,只得伸手接了过来,说道:“这……这如何敢当……”说话之间,她才看到那块木牌的后背,清楚用小篆刻着‘戴德’两个红字,顿时脱口说道:“戴德令?”
他们二人固然与丐帮无甚交道,但这“戴德令”的大名,倒是早有耳闻。要晓得丐帮除了乞讨以外,在江湖中另有一笔极大的支出,那便是操纵遍及天下的丐帮弟子刺探动静,靠卖动静赢利。就比如昔日在岳阳城里,那江海帮帮主李惟遥为了获得“蔷薇刺”的下落,不吝花重金从丐帮弟子手中买来动静。但是一旦有了“戴德令”在手,不管何时何地找丐帮讨要动静,丐帮弟子定然分文不取,以此酬谢恩典。以是此令名为“戴德”,顾名思义,便是专门酬谢那些曾对丐帮有过大恩大惠之人。
待到世人坐定,又敬了一轮酒,那何舵主便清了清嗓子,向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说道:“昨日帮中弟兄有眼不识泰山,和二位生出了一些曲解,彻夜本是要设席向二位赔罪,不想刚一上来,差点又闹出一场新的曲解,当真是汗颜至极。如此看来,我兰州分舵需得向二位好生赔罪才是。”说罢,他便起家来到谢贻香席前,从怀中摸出一块焦玄色的木牌,笑道:“我们这些个乞丐夙来穷惯了,也拿不出甚么值钱的礼品。所谓礼轻情义重,这块破木牌便给两位朋友留作记念。”
但是那何舵主倒是一动不动,还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席位上。他也不理睬面前秦寨主的诘责,反倒向末席的猴老爹问道:“老爹,你是帮里的长辈,倒是要向你就教。叨教我丐帮这‘狗头宴’,究竟是甚么来源?”那猴老爹赶紧答复道:“乞丐开荤,杀狗吃肉,狗肉便是乞丐心中最贵重的食品。而所谓‘狗头宴’,便是要用最贵重的食品,接待最首要的客人,交友最要好的朋友。这也是我丐帮千百年来稳定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