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阁楼外的细雨还是下个不断,雨点悄悄拍打着古宅当中的这座阁楼,和老陈滴落的汗水声融为一体。一旁的老叶见了老陈这副行动,顿时又被吓了一大跳,大声喝道:“老陈,你这是在做甚?难不成是中了邪?”
待到房间里荡漾起的尘灰终究沉淀下来,那老叶赶紧从腐木黑泥中拔出双脚,嘴里接连“呸”了好几声,骂道:“当真是搭到了头……咦?这是甚么味道,如何会这般发臭?”
但是这屋顶倒不是被谢贻香的乱离所弄塌,倒是那捕快老叶。本来就在方才谢贻香说话之际,那老叶惊骇之下,忍不住抬起双手,发力去撑那屋顶,想要尝尝这些腐臭的木板硬度如何。谁知这幢阁楼在古宅中耸峙了上百年之久,内里的一石一木固然保持着原样,却早已腐朽不堪,如何经得起老叶这般发力去撑?以是那屋顶一时接受不住,这才当场碎裂,继而引得全部屋顶都陷落了下来。
惶恐之下谢贻香当机立断,拔起家子便从那窗洞里跃出阁楼,径直跳落在了古宅的院落当中。老陈和老叶两名捕头也紧随厥后,接踵穿过窗洞,从阁楼上跳落下来。
伴跟着老叶话音落处,谢贻香和老陈两人顿时也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臭味,几近要将人臭得熏死畴昔。所幸眼下这三小我都是在公门里当差的,对这股味道再是熟谙不过,顿时觉悟过来,齐声说道:“这是清楚是尸身披收回的尸臭!”
再看那叶陈那两个捕快,可就没有谢贻香这般工夫,眨眼之间,几近已被崩塌下来的一大堆腐木黑泥埋葬起来,只要小半身子还露在内里。待到头顶上的杂物尽数落尽,两人都是满脸肮脏不堪,模样极是狼狈。
谢贻香不由嘲笑一声,冷冷说道:“这便是当初这幢阁楼设想者的本领了。眼下这幢阁楼的奇妙之处,便在于这个设想者所设想出的‘落差’二字。设想者用心将二层内里那条走道建得极矮,要让人弯下腰来方能通过,如此待到来人进入两旁的房间当中,因为房间里要比内里的走道高出很多,便会俄然感受空间增高,从而产生极大的落差感,再不会重视到这些房间实在要比普通的房间矮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