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将军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眼下朝廷死力讳饰此事,以是西北一带皆不知情。既然周师爷一时说漏了嘴,那么将倒也不必坦白两位。”
话说天子的十一皇子恒王夙来心胸叵测,若说恒王领兵造反,倒也在道理当中。但是就在几个月前,这位恒王清楚已经命丧于龙洞山毕府当中,并且还是由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参与结案,这才坐实了毕府里的死者便是恒王。但是已经归天的恒王又怎会死而复活,在江南之地造反反叛?
说来此事倒有些庞大,本来两个月前,卖力毕府命案的常大人向朝廷禀告恒王的死讯,并且将凶手毕长啸押送回金陵。天子哀思之余,命令举国发丧,又削去毕长啸“郑国公”的爵位,将其贬为庶人。待到恒王的讣告密出,以宁丞相为首的朝中百官早已按捺不住,纷繁上书弹劾,要清除恒王遗留下来的各方权势。对此天子不但全数准奏,更将恒王麾下的几员大将尽数罢免,让皇宗子亲身前去江浙领受海防,竟是要将恒王本来的军权转交给皇宗子。
商不弃这番话倒也在理,谢贻香踌躇半响,竟有些被他说动。先竞月知伸谢贻香的心机,当即说道:“毕府命案,你我皆连累在内。现在天子不肯承认恒王的身份,毕府命案天然是保持原判,以是不成能惩罚主审的常大人,更不成能惩罚你我。但眼下你最好不要回金陵,一来明哲保身,二来免得有人借此事做文章,将火烧到你爹身上。”
但是再转念一想,命丧于毕府的阿谁假恒王,身形样貌竟能与恒王如此类似,并且另有恒王麾下“大漠暴风”萨礼合萨将军一起同业,亲口证明死者便是恒王,可见此事早有预谋。再加上朝廷的讣告刚一收回,真正的恒王立即便在江浙驻地现身,整件事显而易见,清楚就是恒王本身设下的局。其目标便是要给本身找到一个造反的来由,同时也将部下的军士和支撑他的各方权势逼上死路,不等不登上恒王这一条造反的贼船。
听先竞月的言下之意,清楚是同意谢贻香和本身持续去缉拿宁萃,商不弃欣喜之下,赶紧又劝了谢贻香几句。最后谢贻香终究下定决计,和师兄临时别离,随商不弃西出玉门关,沿路追逐宁萃乘坐的马车。待到与陆将军等人一一告别后,先竞月便一起将两人送出玉门关,临别时又再三叮咛谢贻香,说道:“我在峨眉山上见过宁萃,论功力你和她只在伯仲间,再加上你的‘融香诀’,自可轻松胜她,却要防备她暗箭伤人。如果寻不到宁萃踪迹,便需当即折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莫要急于一时。”
如此一来,全部朝局可谓乱作一团。这边恒王的讣告刚出,那边恒王就活蹦乱跳地死而复活,就连清除恒王余孽的宁丞相和接办恒王军权的皇宗子两人,一时候也成了无头苍蝇,不知该当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天子心狠手辣,朱批十个大字:“恒王已薨,诛杀冒名贼子”,竟是不认这位从海上返来的恒王。目睹天子如此手腕,本来跟随恒王的各方权势干脆便来了个鱼死网破,效仿宋太祖的陈桥兵变,在江浙驻地给恒王黄袍加身,跟随恒王揭竿而起。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谢贻香和先竞月二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当日在龙洞山毕府,面对毕府里这桩错综庞大的命案,谢贻香也不是没思疑过恒王尸身的真假,但厥后在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