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面前这一幕,再遐想起上百年来峨眉山上失落的外埠孤身游人,天然便是这血池的由来,世人都忍不住谩骂一声,真不知止尘庵里这些吃斋念佛的尼姑,如何会有如此暴虐的心肠。朱若愚当即向那老尼姑喝问道:“这血池做甚么用处?”那老尼姑一个劲地点头,说道:“贫尼当真不知,只知历任主持便是将抓来的游人带来这里放血,让他们的血流进池里,必然要比及血流洁净,才让贫尼将尸身丢到内里的一个地洞里。除此以外,贫尼当真就一无所知了。”
当下世人便在山洞里商讨了一番,分歧以为这个血池并不简朴,只怕池内里还藏着甚么可骇的东西。那朱若愚沉吟半响,叮咛道:“把这血池清空,看看上面究竟有甚么。”却听中间的商不弃俄然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血池底下,应当是一个婴孩。”
这话一出,在场世人都面带惊奇地望向商不弃,试问如此一个血池当中,如何会有甚么婴孩?而这位北平神捕商不弃又为何要如此猜想?朱若愚更是意味深长地瞪着商不弃,缓缓问道:“你如何晓得?”商不弃嘲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是我猜的。莫非猜也犯法?”朱若愚冷静凝睇了他半响,终究无言以对,继而转头朝洞外而去,叮咛风若丧找人来清空血池。
听到老尼姑的答复,在场世人都是肝火冲天,那岳大姐愤恚之下,当场便给了那老尼姑一个耳光,厉声问道:“的确是岂有此理!似你们这般丧尽天良,究竟意欲何为?”其别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繁查问起那老尼姑来。那老尼姑吓得趴在地上不断叩首,看她这副模样,想来的确不晓得此中启事。
那老尼姑听到这话,顿时浑身发颤,竟有些不知所措。在场世人见状,都深思朱若愚想必已从止尘庵主持口中得知了些甚么,以是才会要这老尼姑带路。目睹老尼姑吓得呆立当场,那风若丧便笑道:“德慈师太,贵寺主持鉴心师太犯下的罪孽,可谓是恶贯充斥。本日一对一决斗,她命丧于我峨眉剑派朱掌门的定海剑下,也是罪有应得。眼下你如果肯共同我们,服从朱掌门的叮咛,你身上的罪孽倒是能够从轻发落。”
话说要将这血池清空,实在倒不是件轻易事,如果拿木桶盛装,一来不晓得这血池的深浅,二来山洞里如此重的血腥味,世人也有些吃不消。并且止尘庵里的这件事不便张扬出去,以是也不敢去找本地的百姓帮手,只能靠峨眉剑派弟子亲身脱手。那峨眉剑派的副掌家声若丧倒也算是小我才,最后还是他想出一个别例,叮咛门下弟子去庵里砍来几根长竹,将当中的竹节尽数打通,再用油布捆绑拼接起来,制成一根五六丈长的竹管。然后他让门下弟子将竹管的一端插进山洞里的血池深处,依托竹子的柔韧弯折出来,将竹管的另一端穿过洞外的高山,一向延长到上面的巷子上。
岳大姐见朱若愚不睬会本身,一时也有些难堪。谢贻香当即朝她使了个眼色,表示她跟在峨眉剑派世人身后同业,本身则和先竞月、商不弃以及凌云山二僧一并跟上。本来在这座观音大殿背后,后院围墙上开有一道上锁的小门,老尼姑拿钥匙开锁,带世人穿太小门,面前便是一条通向山上的偏僻巷子;因为这条巷子始于止尘庵的后院外,登山的游人底子走不到这里,以是显得极其隐蔽。世人随那老尼姑沿巷子上山,约莫行了一顿饭的工夫,便来到巷子绝顶,乃是一面覆盖着藤曼的平整山壁,透过藤曼的裂缝,模糊可见山壁上凿刻着一个大大的“佛”字。而在这面山壁之前,有一处较为空旷的高山,约莫有五六丈见方,据那老尼姑说,这里便是庵里尼姑常日做早课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