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见那李惟遥双腿曲折发力,身形已是一晃落地。他一向走到庄浩明身前几丈开外,这才停下脚步,又缓缓说道:“本日李某路经湖广,刚好听到了神火令传来的动静,因而便仓猝赶路,接扳连死了三匹骏马,这才来得及和总捕头大人见上一面。庄总捕头,当年刑捕房与我爹之间的那笔旧账,你我彻夜便在此地做个了断,你看如何?”
前来寻仇那帮人听得谢贻香此言,一时候都是默不出声。他们心知这庄浩明的武功不容小觑,若不是己方联手围攻,一对一地和他打,只怕不但报不了仇,还要被他逃脱。现在这个刑捕房的小女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将江海帮的李惟遥捧了出来,以江海帮的阵容,如果李惟遥保全江海帮在江湖上的颜面,承诺了她的发起,其别人倒也不便反对,是以和江海帮产生嫌隙。当下这一干人等都望向李惟遥,看他如何决定。
但见谢贻香说完这话,便举目望向不远之处,世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街边一幢三层高的豪华酒楼屋顶上,此时已有一条人影缓缓站起家来起,伸手摘去了头上的斗笠。在街上的火光映照下,统统人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近四十岁年纪,白面短须,公然就是那江海帮帮主李惟遥。
眼看这帮人磨拳檫掌,跃跃欲试,谢贻香目光扫视世人,俄然间心念一动,当即扬声说道:“江海帮李惟遥李帮主,你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但是彻夜来的这三十来人,的确都与庄浩明有着血海深仇,与其说他们是奉了那神火令而来,倒不如说是神火教拔刀互助,把庄浩明的行迹泄漏给了他们。
想明白了这一点,庄浩明当即提声大喝道:“既然是神火教的朋友找上了鄙人,何不亲身现身相见?”但听他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开,兀自回荡,却无一人应对。
李惟遥略一沉吟,反问道:“这位女人方才所言,是否能代表庄总捕头?”谢贻香不由望了一眼庄浩明,见他向本身点了点头,当即说道:“天然能够,我便是刑捕房的谢贻香。”
李惟遥口中所说的这笔旧账,谢贻香倒是晓得一二。当年这江海帮权势太大,乃至威慑到朝廷的漕运安危,庄浩明便受命宴请当时的帮主,也就是李惟遥的父亲,并且在席间将他擒下入狱,终究判了个凌迟正法。若非有这么一段恩仇,江海帮的现在的帮主,只怕也轮不到这位子承父业的李惟遥。
但是刑捕房一行人却将此话听了个清楚,本来彻夜之事公然是那神火教在暗中搞鬼。谢贻香年青尚轻,倒也罢了,庄浩明却心中雪亮:十多年前那神火教权势极大,乃是江湖中当之无愧的龙头老迈,那人方才所说的“神火令”,便是神火教纵横四海的信物,此令一出,便能代表全部神火教。不料现在这神火教虽已淹没于江湖,销声匿迹,那神火令的余威仍在,敌手竟然传入迷火令,告诉这些人前来截杀本身。
却见李惟遥俄然伸手一抖,本来拿在手中的那顶斗笠顿时碎裂开来,瞬息间到处都是飞舞的竹屑;有几片触碰到世人手里的火把,便噼噼啪啪的燃烧开来。李惟遥已狠狠地盯向庄浩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照足了江湖端方,但是明日庄总捕头如果没能定时赴约,那便休怪我江海帮的数万帮众无礼了。”
过了半响,不远处屋顶上的李惟遥咳嗽一声,扬声说道:“庄总捕头此言差矣,试问那神火教早已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