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竞月当即侧身,从言思道身边走过,俄然低声说道:“我已是个废人,你又何必还来算计于我?”
先竞月说完这句,当动手按腰间的纷别,大步踏出松萃楼去,半晌已消逝在了黑夜当中。言思道只是在酒楼门口呆立不语,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听到身后一个苍劲的声音缓缓说道:“萧先生切勿见怪,老朽并非成心要偷听你与竞月公子的对话。方才你曾夸奖老夫那一套‘惊龙七式’灿烂武林,既然竞月公子现在没法随你同业,那便由老夫陪你走上一趟,如何?”
言思道面色一凛,不料先竞月的话竟是这般开门见山,还用上了本身常说的“是也不是”这四个字反过来诘责本身,当即说道:“你是兵,江望才是贼。不管如何,现在我与你同舟共济、合力平贼,这内里涓滴没有违背道义之处。”
言思道吐出一口浓烟,持续说道:“实在此事说来再简朴不过。那夜我们在茶棚与蔷薇刺扳谈,她曾提及在岳阳城的府衙里见过谢三蜜斯和庄浩明,以及一个本不该呈现在那边的人。嘿嘿,试问朝廷都已罢休湖广多年,如何能够另有一个官吏留在那荒废的府衙当中?且非论阿谁所谓的‘陆大人’是如何筹算,我如果方东凤,要想躲在暗处掌控全部湖广的局面,最好的处所天然莫过于岳阳城里阿谁荒废的府衙了。一来此地处于岳阳城中间,便于四下的动静通报,二来朝廷的余威尚在,闲杂人等也不敢等闲涉足打搅。以是照此看来,即便真有那么一个陆大人留在岳阳城的府衙里,也定然早被那方东凤动手肃除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府衙中的阿谁‘陆大人’,恰是方东凤本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