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本身的企图被墨寒山劈面道破,言思道脸皮再厚,一时也有些难堪,只得干笑两声,将面前的瓷碗揭开,内里公然是一枚再平常不过的黄铜制钱,竟是被墨寒山一举射中,也便意味着两边各自射中了一局。
言思道笑道:“不敢不敢,你我射覆猜物,本就是各凭本领。就算老兄出千,也是凭本领出千,我又怎敢见怪?不过是有些猎奇罢了,想晓得老兄究竟是如何出的千。”墨寒山嘲笑道:“中间一口一个‘出千’,难不成还要师法赌场里的端方,断我手指不成?既然如此,恕我无可奉告,中间若想晓得,也凭本身的本领来发明。”
言思道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不成说!不成说!有道是天机不成泄漏,似这等要紧之事,又怎能随便泄漏出去?”说着,他便探脱手中的旱烟杆,悄悄敲打着地上阿谁倒扣着的瓷碗,笑道:“寒山老兄与其在此胡乱猜想,倒不如猜一猜这个瓷碗中所覆何物。如果在这场射覆当中输给了我,今后天下事兴是亡、是合是分,也与你墨家无关了。”
想到这里,言思道便笑问道:“寒山老兄的手指就这么悄悄一敲,便能晓得碗中所覆是一枚制钱,却不知这是一门甚么本领?如果能够得话,老兄无妨教我一教,今后若再有人找我射覆,我便能够稳操胜券了。”墨寒山目光闪动,淡淡隧道:“即便是赌场捉千,也要人赃俱获,中间有此一说,不知可有根据?”
墨寒山固然心有不甘,但是看言思道这副神情显是不肯流露,只能渐渐地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问出一二,但面前这场射覆可不能输。当下他微微一笑,缓缓伸出右手的食中二指,在身前的地上轻扣起来,不到半晌,便开口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中间既以天下为谋,行事间天然少不了财帛。这些年来从紫金山的太元观谋反,到李九四的藏宝重现黄山,再到‘蜀中四绝’的内哄,最后是湖广洞庭湖和江西鄱阳湖的两场大劫,接踵产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些大事只怕都是由中间运营,目标便是要筹集财帛。乃至中间此番与神火教合作,都是以‘金万斤’为名,天然也是取自此意。以是中间现在所覆之物,乃是外圆内方的一枚制钱。”
墨寒山当然不对劲对方这一答复,又说道:“中间如果将宝押在恒王身上,未免过分笨拙了些。话说当明天子生性多疑,天下的兵权几近都在几个皇子手里,是为俗称的‘四王将兵’;除了在漠北抵抗前朝余孽的颐王和赵王,以及西北的这位泰王,剩下一名便是在江浙清除倭寇的恒王。现在恒王一反,朝廷仓促之间无兵可用,只能将各地零散的散兵调集起来,在湖州、宣城、铜陵三地建立防地,这才令恒王临时得以存活。但是眼下天子仍然健在,恒王的起事毕竟是个反贼之名,两边如果罢兵疗养,同时积储本身的权势,到底还是朝廷得利。以是以后不管是西北的泰王回军还是漠北的颐王和赵王分兵南下,又或者朝廷是重新招募百姓组建军队,剿除恒王乃是迟早的事。中间如此大手笔变更西域各国打击中原,对恒王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乃至能够说是得不偿失。”
言思道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