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带路的衙役径直来到关押孩子的屋外,摸出钥匙翻开房门,让身后阿谁穿大氅的男人进到屋里。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穿大氅的男人便从屋子里出来,那四个孩子也一并跟在他的身后,接踵朝衙门的后门方向而去。而那衙役则是重新锁上房门,往相反的方向自行分开,重新到尾都没和那穿大氅的男人扳谈一句。
但是就在这个穿大氅的男人踏出房门之际,谢贻香和先竞月已将他覆盖在大氅里的一张脸看得清清楚楚,岂不恰是那位丐帮兰州分舵的长老、人称“飞天猿猴”的猴老爹?
谢贻香不敢弄险,赶紧叫先竞月在后策应,本身则展开“落霞孤鹜”的身法,径直跃到当中那一辆马车前,伸手拉开车厢帘布,笑道:“猴老爹,获咎了!”
两人低声商讨一番,也猜不透那邓捕头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莫非堂堂兰州府衙门的捕头,竟然会和盗窃孩童的牙人有甚么勾搭,以是才要将这四个孩子锁在后院?就在两人彷徨之际,忽听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倒是一个衙役向这边走来,身后还领着一个身穿玄色大氅的男人。谢贻香和先竞月仓猝隐遁身形,躲在暗处察看。
因而两人便悄悄跟在猴老爹和四个孩子前面,一同出了衙门后门。后门外早有一辆陈旧的马车等待,猴老爹便和四个孩子坐上马车,又放下车厢前的帘布。赶车的则是个粗布麻衣的平常车夫,见世人坐好,当即挥动马车呼喊,坐在前面驾车前行。两人也不肯打草惊蛇,便在马车前面遥遥尾随,看猴老爹究竟要将这四个孩子带去那边。
说到底还是因为昨日撞见的阿谁牙人,谢贻香曾亲目睹到那妇人的黑袍底下,清楚是一条如同猿猴的手臂,即便此事与那所谓的“兰州鬼猴”无关,两人也不能坐视不睬。但是此事明显与丐帮兰州分舵有关,何舵主和猴老爹却执意不肯让两人参与,再加上昨夜与色目人之间的对战,两人又和丐帮同仇敌忾,也算是成了盟友。当此局面,就算先竞月再如何不顾情面,也不好持续就此事和丐帮产生正面抵触。
本来谢贻香和先竞月此番前来兰州,本就是为了宁萃留下的“兰州鬼猴”一案,眼下案子还没查清,并且商不弃也还在城中,要到明日才是两边商定的时候,他们两人又怎会就此拜别?
以是在昨夜的“狗头宴”结束后,两人便运营了本日之局,先冒充分开兰州城,却在半路上悄悄折返,于暗中持续调查此事。当下两人便将那名丐帮弟子藏在官道旁的树丛中,又将谢贻香先前在集市采办的色目人服饰拿出来,各自打扮成色目人模样,取巷子兜出一个大圈,从兰州城的南门重新入城。
谢贻香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本身和师兄一起跟踪这辆马车,沿途并未见到涓滴非常,怎会有妙手潜入车厢拧断这五人的脖子?惶恐之间,谢贻香也顾不得号召前面的师兄,赶紧跳进车厢检察,待到她将猴老爹尸身上的大氅揭开,才发明大氅下的死者那里是甚么猴老爹,清楚是方才阿谁赶车的车夫。
谢贻香和先竞月愈发摸不着脑筋,都认定是那猴老爹的安排,多数是制止有人跟踪,以是又找来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想要在此地换车再行,以此掩人耳目。但如此一来,两人如果稍有不慎,不谨慎跟错了车,那岂不是害了已经被挽救出来的那四个孩子?
幸亏有“竞月贻香”脱手互助,汉人一方终究以三局两胜夺回城东一带地盘,为此世人在白塔寺废墟中一向道贺到半夜时分,才恭送谢贻香和先竞月分开。待到第二日中午,丐帮兰州分舵又在城东的酒楼设席,广邀兰州武林名宿,再次向谢贻香和先竞月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