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自本朝建国今后,对官方多有苛政,而江南一带的百姓因为记念昔日义兵首级李九四的宽政,从而架空本朝,便有很多人以“老头”来称呼当明天子,以泄百姓心头之恨,对此谢贻香倒也略知一二。现在目睹那大声喝骂的老者约莫六十多岁年纪,又自称是甚么任百离,想来是这个奥秘家属三大姓氏中的“任”姓父老。
谢贻香之前曾在梦入耳言思道报告过那“老鼋救驾”的故事,因为这一起上所产生的事情太多,反倒将此事置之脑后了。现在听这姓任的老者提及,莫非当年的确曾有这么一桩旧事?如果说当年在鄱阳湖大战中救下天子的便是面前这个奥秘家属,那么所谓的“老鼋救驾”,多数便是被家属里的人称为“湖神”的“浑沌兽”。
谢贻香听到他这番说辞,不由心中一跳,暗道:“天子一心要剿除这个奥秘家属,倒也合适他以怨报德的脾气,但闻盟主话语中所谓的奥妙又是甚么?是了,方才他曾向这六曾祖母索要那甚么‘长生不死’,难不成这所谓的奥妙便是指“长生不死”,这才气让天子也动了心?”
现在听到言思道这一句问话,终究将锋芒指向了本身。六曾祖母心知避无可避,当即展开双眼,淡淡地答复道:“方东凤?你说的但是阿谁甚么神火教的前任教主辅匡宇?哼,倒也不必瞒你,他本就是我家属里的人。”
听到六曾祖母这番话,谢贻香心中就仿佛是卸下了一块巨石。想不到朝廷送往湖广承天府的两千万两白银,公然是被这个奥秘家属给劫去了,还嫁祸到洞庭湖的江望才头上,这才引发湖广的大祸。现在听到对方亲口承认,谢贻香欣喜之下,又垂垂生起一股气愤。
那六曾祖母听到这里,已然完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不由地喃喃说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新仇宿恨,又何尝不是宿恨新仇?哼,天子不过是抓住我们此番劫走军饷的行动,以此为由大动兵戈,实在说到底,还是为了那‘长生不死’的奥妙……”
这话一出,在场的家属世人顿时齐声喝采,不约而同地高呼道:“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说着,她仿佛伤势发作,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赶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持续说道:“……所我们与朝廷之间,本来顶下了互不侵犯的商定,但那辅匡宇毕竟是自家人,家里也一向对他有些亏欠。再加上当时他找上门来请我们脱手,说好会将劫走军饷的罪名嫁祸给洞庭湖的水匪江望才,毫不会连累到阳间分毫。谁知……唉,谁知眼下看来,此举倒是得不偿失,无端惹来了这场祸事。”
那姓任的老者说完这番话,家属里立即便有人接口说道:“任小八爷说的一点都不错!当年在这鄱阳湖上,我们和湖神一起苦战李九四的舰队,这才救下了老头的性命,任小八爷便是当年参战的此中之一。想不到这千刀万剐的老头厥后当上天子,竟然和那李九四是一丘之貉,几次三番想要来暗害我们。似这等恩将仇报之举,当真是禽兽之举,猪狗不如!”
那姓任的老者骂完这话,干脆豁了出去,当即大步踏上石梯,指着祭坛上的闻天听持续骂道:“当年老头和李九四布阵鄱阳湖,两边舰队打得惊天动地。那李九四本是水匪海盗的出身,座下满是清一色的巨舰,又岂是老头那些褴褛渔船所能抵挡?便在两边苦战的第二天,老头被李九四的巨舰突袭,全部船队也被冲散得四分五裂,最后更是被困死在火龙山一代的水域,眼看便要命丧当场,倒是我们脱手救下了他。而这当中,便有我任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