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商不弃这才道出整件事的颠末。本来那夜他在曹员娘家里替那只盗窃的猴子“画像”,当时便已认定这只所谓的“猴子”,实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于一小我为何会变成猴子模样,商不弃办案无数,天然见多识广,立即便想到丐帮“采生折割”这一门技术,从而堪破“兰州鬼猴”之谜。而谢贻香和先竞月固然也传闻过“采生折割”之事,但到底过分年青,更未曾切身经历过,以是重新到尾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那哥舒王子不由双眉一扬,淡淡地说道:“竞月公子,这可不敢当。自古胡汉不两立,方才我们救下了你师兄妹二人的性命,已然有些悔怨。现在你又行此大礼,天然是想请我这个色目人替你办事。这仿佛有些不当罢。”先竞月还将来得及答话,中间的阿伊已抢着说道:“甚么办事?我帮你。”那哥舒王子白了她一眼,冷哼道:“他是想请我们色目人脱手,剿除丐帮兰州分舵!”
当下哥舒王子便让几名部下留在此地看管,又叫人将猴老爹押送去兰州府衙门,找仆固捕头前来措置此案。本来兰州府衙门里的邓、于两个捕头都与丐帮有所勾搭,而那仆固捕头则是哥舒王子这边的人。随后代人便从地底石室中出来,又将那对保护暗道入口的汉人老伉俪一并绑了。谢贻香愤恚不过,差点便要如同商不弃先前所言,将这两人斩杀当场。最后代人还是强压下心中杀念,一人给了他们一记耳光。
听完商不弃的讲诉,世人再看角落里的这几只“猴子”,都是面无人色,不知该说些甚么。随后那居星士又从石屋里揪出两个黑袍妇人,冷冷说道:“这几个月我在城南卖艺,演出戏法时人群里常有孩童失落,一向未曾抓到凶手。想不到公然是丐帮所为!”再看左边的阿谁黑袍妇人,恰是当日和谢贻香、先竞月打过照面的阿谁牙人。
只见阿伊摇了点头,用拗口的汉话说道:“中毒,不能打。三天。”说罢,她又朝先竞月微微一笑,说道:“我帮你!”话音落处,她手臂下的短刀当即划出,刀锋过处,那猴老爹的两条腿连同一条手臂便从身上脱落下来,断口处更是血流如泉。那木老先生赶紧上前替他止血,怒道:“其间之事,到底还是要交给兰州府衙门措置,才气将丐帮一网打尽。这猴老爹便是人证,休要乱来!”那阿伊吐了吐舌头,笑道:“留一只手,认罪画押。”
此时的谢贻香已根基回过神来,不由叹道:“原觉得丐帮虽是亦正亦邪,当中也曾出过很多豪杰豪杰,谁知……谁知这些乞丐吃吃狗肉倒也罢了,竟然还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举。”中间的商不弃嘲笑道:“豪杰豪杰?可不是么,这位猴老爹和方才那位秦寨主,当年在兰州城揭竿而起,搏命对抗前朝外族,又如何不是汉人的豪杰豪杰?殊不知这些个所谓的豪杰豪杰,背后里干的倒是这等活动。猴老爹,你莫非就不想说些甚么?”
目睹猴老爹如此固执,在场世人都是满腔肝火,谢贻香忍不住怒道:“是汉人也罢,是色目人也罢,乃至是当年的前朝外族。不管哪朝哪代,‘采生折割’都是人神共愤之举,惟死罢了!”中间的先竞月也气得脸颊抽搐,俄然来到那哥舒王子面前,躬身向他行了个大礼。
如此一来,整件事便已一清二楚,不管是宁萃所谓的“兰州鬼猴”,还是谢贻香和先竞月撞见的牙人,重新到尾都是由这丐帮兰州分舵所为,说到底便是“采生折割”这四个字;而这“采生折割”,本就是丐帮千百年来餬口的手腕。以是何舵主和猴老爹才执意不肯让谢贻香和先竞月调查此事,乃至不吝狠下杀手,天然是因为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