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处,江望才手指之间的木筷已然高高抛起,扭转着飞向屋顶。不等木筷闪现出下落之势,江望才却又自顾自地答复本身的题目,说道:“莫不是凤兄早已预感到了眼下的局面,这才要装神弄鬼,目标便是要以这‘龙女’的名义,将这洞庭湖来源的传说漫衍开去,好教世人坚信不疑,从而袒护本日将要产生之事当中的玄机?”
言思道踌躇半晌,终究还是放下木筷,又扑灭了一锅烟丝,只待两人持续把话说完。
言思道现在手举木筷,本来正要投掷入壶,却不料江望才和方东凤两人仿佛当本身不存在普通,只是自顾自地对答,提及了那“太白金星”和“龙女”的事,又多次提及甚么“本日将要产生之事”。一时候言思道木筷高举,却投也不是,不投也不是。
方东凤这简简朴单的一句话,清楚是说江望才方才自问自答做出的假定,便已是精确的答案。江望才当即眉头深锁,淡淡地问道:“哦?既然江某所料不差,那么敢问凤兄,本日将要产生之事,当真只是你提早预感到了罢了?又或者本日将要产生之事,底子倒是由你一手安排的?”
只见伴跟着江望才的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那根抛起的木筷已从半空当中落下,“哐当”一声,精确无误地落进了方东凤席位前的茶壶中。与此同时,正中席位上的方东凤伸手、举筷、投掷三个行动一气呵成,不等江望才和言思道回过神来,也投出了本身的第二支木筷。
但见方东凤的木筷还是取直线飞出,径直插入江望才面前的茶壶当中。
这一幕看得言思道微微咋舌,现在江望才和方东凤两人已各自入壶两记,本身的席位前的阿谁茶壶却还是空的。当下他也捻起了本身的第二支木筷,正要对准投掷,却听方东凤刚幸亏这时开口作答,答复江望才的疑问,说道:“尊上资质聪明,老朽深感佩服。”
当下江望才便清算心神,笑道:“凤兄经验得极是,眼下的这场战事,倒是在你我之间了。”他嘴里说着,一边伸手拿起本身几案上的第二支木筷,却并不投出,只是将木筷在五根手指之间穿越扭转起来,嘴里说道:“江某一向有个疑问想要就教凤兄,却未曾寻觅到合适的机会。眼下趁着这场投壶之际,江某倒想问上一问。敢问凤兄,这些年来你暗中派出贵教的流金尊者和他的门徒心儿女人,以‘太白金星’与‘龙女’的名号,在这岳阳一带四周借神灵之名惩办暴徒,究竟倒是为了何事?此事江某固然早已晓得,却始终参不透此中的真谛,现在你我可贵再次相聚一堂,不知凤兄可愿替我答疑?”
江望才正和言思道说得努力,不料被方东凤一语喝醒,顿时回过神来,想起了面前这局投壶。方才三人顺次投掷了一轮木筷,江望才和方东凤前后木筷入壶,抢占住了对方面前的茶壶,算是各自入壶一记。而言思道投的固然是本身面前六尺间隔处的茶壶,倒是没能将木筷投进壶里,算是掉队江、方二人一记。
要晓得江望才经此大变出逃沅江,现在又悄悄潜回岳阳会晤方东凤,固然早已猜到这军饷失窃重新到尾都是方东凤在暗中做的手脚,但现在听他亲口承认,心中仍旧烧起了一团肝火。那方东凤不徐不疾地持续说道:“就在前些日子,庄浩明率刑捕房突然西下,风风火火赶来湖广,虽是口口声声说要缉拿蔷薇刺归案,实则却必定是因为军饷被劫一事,要来查明此中的本相。”
那方东凤慢吞吞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沉吟了半响,终究缓缓说道:“鄱阳湖的‘朋友们’脱手,天然神不知鬼不觉,让那本来沿长江水运军饷的船队,在江州改道南行,趁着夜色转入了鄱阳湖中。而世人不知此中的玄机,皆认定这批军饷是进了我湖广境内才被劫走,将锋芒分歧指向尊上的洞庭湖。如此一来,待到天子大怒,朝廷兵取湖广,洞庭湖高低必然不敌,那么尊上再如何割舍不下龙跃岛上的运营,也只能走出眼下这一步。这便是老朽的全部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