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门关的这些随军郎中固然不识此病,但根据患者的病症拟方配药,迟早也能试出对症的药方,谁知却独独贫乏了“挂金灯”和“朝天子”这两位最首要的药材;若非如此,说不定早已消弭了玉门关的这场瘟疫。此时这七个随军郎中顺次看完木老先生的药方,固然各有各的定见,但最后都以为这张药方该当可行。
陆将军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向哥舒王子笑道:“实在也用不着叫这几个庸医来验,中间千里迢迢赶来救治我军,你这个朋友我陆元破是交定了!既然大师是朋友,末将又怎会不信赖中间?再说先统办和前去嘉峪关的众位军士都是由这位木老先生一手治好,足见木老先生的手腕,药方也当然不会有错。”
话音落处,陆将军和吕师爷已向世人大步而来。先竞月见他整小我都瘦了一大圈,眼眶更是深深地凸起出来,显是这些日子里劳心至极,赶紧和李刘氏上前拜见,又让李刘氏将世人此番前去嘉峪关的颠末简朴奉告陆将军。陆将军传闻哥舒王子的人送来了粮食和药材,顿时两眼放光,仓猝上前向哥舒王子行了个军礼,恭声说道:“末将固然在玉门关常驻,但兰州城哥舒王子的大名倒是敬慕已久。想不到中间竟有如此孟尝之风,在此危难关头仗义脱手,挽救玉门关于危难当中。且非论玉门关的了局如何,这份恩典末将自当铭记于心,在此先行谢过!”
陆将军见这哥舒王子始终不肯开出本身的前提,愈发摸索不出此人的深浅,当即只得接过木老先生的药方,让身边的吕师爷传唤随军郎中来看;不过半晌,便有七个随军郎中从南面的城墙上过来。
哥舒王子浅笑道:“陆将军此言差矣,木老先生曾经救治过竞月公子和众位军士不假,但所配的药一定便是眼下这张药方,以是还是该当谨慎些为好。再说小王毕竟是个突厥胡人,冒然来替玉门关的将士们诊治,天然草率不得;若非十拿九稳,又岂能胡乱花药?”说着,他便让身边的阿伊解下背上的包裹,翻开来看,内里恰是“挂金灯”和“朝天子”这两味药材,约莫有一两斤之多。
并且玉门关春季的军饷又一向没能送来,端赖朝廷赐与的军饷是遵循六万人的体例发放,以是夏季的军饷另有残剩,再加上入冬前囤积的猎物和喂马的草料,玉门关的驻军才气苦苦支撑到现在。目睹瘟疫已开端全面传染,军心更是完整涣散,越来越多的军士逃去北面的山脉,筹算绕过玉门关去别失八里追求活路,少说也跑了一半人。
以是现在的陆将军正带着两千多个未被传染的军士躲在玉门关城墙上,而城墙上面除了面前这六七百个得病的军士,剩下另有八千到一万多名军士,这些日子全都留在各自的虎帐里等死。而所谓西北三道防地之首的玉门关,实在已经不攻自破、名存实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