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吐出一团浓烟,笑道:“如果如此,射中此局难道轻而易举?我可要先行确认一下,老兄要我射的,乃是你现在所覆之物,是也不是?”墨寒山双眉一扬,说道:“恰是!倘若中间当真能够射中,本日这场射覆便是我墨寒山一败涂地,自当实施统统承诺,再不会与中间难堪。乃至连你想要探知的‘潜龙’,我也能够奉告于你。”
言思道再次叹了口气,终究开口问道:“我几时说过碗里是‘冰’?”墨寒山心中暗怒,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要想在我墨寒山面前认账,中间只怕打错了重视。幸亏这回有字为证,任凭中间如何抵赖耍赖,也窜改不了这一究竟。”说着,他已伸手指向言思道写在地上的“冰”字,但是再一细看这个‘冰’字,纵是墨寒山涵养极好,也忍不住暴跳如雷,脱口骂出连续串脏话。
本来言思道方才用唾沫写在地上的这个“冰”字,此时左边的两点竟然不翼而飞,只剩右边的一个“水”字,岂不恰是墨寒山化冰为水、揭开瓷碗后的成果?正如言思道所言,他至始至终都没说过碗中所覆之物是‘冰’,而现在地上留下的,却清楚只要“冰”字的右半边,也便是一个“水”字。这又刚好正如墨寒山所言,乃是“有字为证”,证明言思道的确射中了这一局。
如此一来,这一局无疑是言思道胜出,遵循“谁先射中三局的便判谁胜”的端方,言思道既已率先射中三局,便已完整胜出本日这场射覆。墨寒山想到这里,赶紧收回思路,向面前的谢贻香和得一子简朴说了然言思道破题的体例,随后他缓缓吁出一口长气,失落地说道:“要晓得本日这场射覆本是由我提出,对我而言,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天时、人和三者,岂推测头来还是败在那人手里。经此一役,我墨寒山也算是心折口服、完整认输了,当然只能任由他自行拜别。”
谢贻香只得暗叹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倒在地的得一子俄然猛捶石砖空中,口中厉声喝道:“阿谁家伙不过是仗着几分小聪明,这才气以狡计解开此题,甚么蘸着唾沫写字,说到底只是贩子乡野里的粗鄙骗术,底子登不了风雅之堂!不管如何,眼下公孙莫鸣早已逃进南面荒漠,浑身穴道也已完整解开,就算是将神火教的‘五行护法’集齐,也休想将他擒获。以是本日这场赌局,清楚是我胜了,是阿谁家伙败在了我的手里!”
言思道写完这个“冰”字,便停动手中行动,望着劈面的墨寒山笑而不语。墨寒山暗叹一声,点头笑道:“中间输了。”说话之间,他已将至阳的内力聚于掌心,全部瓷碗顿时变得滚烫一片。热力覆盖之下,碗里那块指头大小的寒冰顿时熔化成水,自碗沿处缓缓往外流淌。
墨寒山惊诧半响,随即觉悟过来,对方这么说清楚是在偷换观点,将射覆的这个‘覆’字说成本身用手‘覆’住瓷碗,想要以此强词夺理、蒙混过关。他当即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中间觉得仅凭口舌之利,便能以抵赖胜出此局,那未免过分天真了一些。”
谁知言思道却不取瓷碗,只是夸大地叹了口气,一脸不屑地摇了点头。墨寒山眉头微皱,沉声说道:“如何,中间是不肯认输,还是输不起了?我清楚是以‘水’为覆,中间射出的答案倒是‘冰’,固然冰水本为一物,但倒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当然是中间输了。”
听到言思道破解墨寒山这一困难的体例,得一子整小我已是呆若木鸡,衰弱的身子再也不堪重负,径直坐倒在地,一时候竟是哑口无言。而谢贻香曾多次见地过言思道的手腕,反倒并不如何惊奇,忍不住问道:“不过是赢了一场射覆,阿谁家伙底子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寒山掌门为何不消别的体例将他留下?更何况似他这等奸恶之徒,何不……何不当场杀之,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