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到福管家提及本身,那屠凌霄只是闭着眼点了点头,并不开口说话,像是在椅子上睡着了,又或者是底子就不屑理睬。仿佛毕府里产生的这一桩命案,竟是和他一点干系也没有。只听那福管家又说道:“当时屠前辈担忧三公子会杀人灭口,未免徒增殛毙,以是脱手救下春姨。只可惜那春姨早已被吓得傻了,竟不知是有人救下了本身……”说到这里,他顿时想起春姨现在就在中间,惊骇这神神叨叨的春姨又要乱嚷乱叫,赶紧叫下人将她带了出去。
一时候,谢贻香差点当场崩溃,几近想要就此放弃此案。眼下既已找到了恒王的头颅,如果再和恒王那具无头尸拼集起来,天然便能坐实恒王的身份,那么“恒王命丧于毕府”便是板上钉钉,本身底子就无能为力。
谢贻香听到这里,早已感觉身心俱疲,不料此中另有如此盘曲的内幕,当即问道:“如此说来,那恒王……当夜那死者的无头尸,以及唐晓岳被剁下的脑袋,现在仍在府里的冰窖里?”福管家点了点头,叹道:“恰是。”
听完福管家这番话,世人才终究明白整件事的原委。那常大人不由怒道:“福管家,你当真是妙手腕!正如宋参将所言,我们这些个办案官差,当真被你害苦了,竟然被戏弄了三个月之久!”但是他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心向毕家,并没筹算要究查这福管家的罪恶。当下宋参将又扣问了很多此中的细节,福管家也都一一作答。
当下谢贻香不由望向前院里那尊关公雕像,愈发堪不破此案的玄机,乃至还模糊生出一股诡异的感受。只听中间的宋参将又问道:“福管家,你既然有胆量藏起恒王的头颅,恐怕也有胆量更调死者的尸身。当夜‘龙吟阁’里恒王的无头尸,被人偷换成眼下这具唐晓岳的无头尸,难不成也是福管家你的手腕?”
想不到恒王丢失头颅,倒是被福管家和欧阳茶二人同谋藏了起来,其企图也是和谢贻香普通,想要在恒王的身份一事上做文章,从而替毕府脱罪。而这“泰山神医”欧阳茶肯出面帮手,可见他和毕家的友情确然极深。再遐想起案发当夜欧阳茶竟然是和福管家在一起品茶谈天,可见他们两人之间的来往必然很多,以是才气同谋做出此举。
听到宋参将这一问,世人顿时又上了心,要听那福管家如何作答。只见福管家沉吟半响,终究又长叹一声,点头说道:“不错,这的确也是小人的主张,实在……唉,实在案发那天下午,三公子和唐晓岳在屋里的那一场争斗,小人当时便已晓得,却因为这毕竟是府里的私事,不便向诸位大人流露。哪知天网恢恢,最后还是被谢三蜜斯查问了出来。”
想到这里,谢贻香心中一动,当即望向那常大人。
听到福管家开口,谢贻香心中顿时雪亮一片,如此一来,整件事便能想得通了。难怪欧阳茶能够确认这是恒王的头颅,本来此事竟然另有毕府里的管家毕无福参与。
听到这里,谢贻香还是有些不断念,插嘴问道:“这么说来,命案当夜‘凤舞阁’里的那具无头尸,并不是唐晓岳的尸身?”那福管家摇了点头,说道:“承蒙谢三蜜斯的一番美意,但是事到现在,小人那里还敢欺瞒?当夜‘龙吟阁’里的无头尸,的确便是来访的恒王;而唐晓岳的尸身,则一向都被藏在冰窖深处。算来约莫是在一个多月前,小人传闻有位北平神捕要来毕府彻查此案,担忧他就此坐实恒王的身份,从而令毕府开罪,因而便悄悄前去冰窖,用菜刀将唐晓岳尸身的头颅剁下,又和恒王的无头尸对调衣衫,想出了这么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谁知到底还是没能瞒过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