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贻香”赶紧说道:“岂不恰是如此?我也是一模一样的遭受。当日我六出祁山,在伐魏途中身患沉痾,文长却踏灭我续命的七星灯,令我命丧于五丈原。而后便如同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以后,才产生本身竟然变作了女儿之身,还是谢封轩家的三蜜斯。若不是本日碰到云长,亮的实在身份,只怕再无缘重见天日。”那“毕忆湘”当即怒喝道:“好个魏延,只恨关某有眼无珠,当年在长沙便该听智囊的话,一刀将他斩了!”
当此诡异的局面,世人听到“谢贻香”说出这话来,也有些忍俊不由。那毕长啸方才在“谢贻香”的教唆之下,心中本已乱作一团,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将甚么“丑闻”、“灭口”等动机尽数抛诸脑后,要来看厅中这两名女子究竟要疯成甚么模样。
当下这两个“疯子”便聊起了“家常”,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起来,说的都是刘备、张飞和曹操、孙权等人的事,听得在场世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强绷着脸,憋得好不难受。只听这两人又聊了几句,“谢贻香”便俄然说道:“只恨亮手无缚鸡之力,不似云长你还存有一身好技艺。这些年来,我固然一向想完成皇叔兴复汉室的遗言,却苦于无能为力,当真好恨!”
那“毕忆湘”脸上不由出现一阵迷惑,沉吟了好久,这才喃喃说道:“不错……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这确然是当时智囊予我的复书。莫非……莫非汝当真是诸葛智囊?”
只见“谢贻香”也站起家来,冲动地说道:“甚好!云长,今后有你我二人联袂,兴复汉室,指日可待!我这便去寻访皇叔先人,而你则卖力在蜀地招兵买马……”说到这里,她俄然反问道:“只是云长所积累的那些财帛,不知眼下却在那边?”
那宋参将更是在一旁打趣地说道:“这下好了,想不到大江东去,关将军和诸葛智囊本日竟然在蜀地相逢,看来皇叔的蜀国答复有望了!”话音落处,世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繁轰笑起来,顿时便将本来剑拔弩张的氛围给冲淡了。
“毕忆湘”长叹一声,顿时泪如雨下,缓缓说道:“便如方才所言,我当日命丧东吴,而后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以后,才发明已是千年以后,本身也变作女儿之身,乃是毕府四蜜斯,当真荒诞至极!我曾多次细思此事,想必这是世人所谓之‘投胎转世’,想来是关某怨气太重,以是转世以后,却仍旧保存着宿世的影象,好不煎熬!”
却见“谢贻香”不徐不疾地吸了一口旱烟,继而长声念叨:“亮闻将军欲与孟起别离高低。以亮度之:孟起虽雄烈过人,亦乃黥布、彭越之徒耳;当与翼德并驱抢先,犹未及美髯公之绝伦超群也。今公受任守荆州,不为不重;倘一入川,若荆州有失,罪莫大焉。惟冀明照。”
要晓得“谢贻香”方才说的这一段话,清楚是出自《单刀赴会》这一出戏,而所谓的孔明给关公的复书,其内容天然也是由先人所编辑,说到底不过是戏词罢了,又如何能够是昔日诸葛亮手札的原文?乃至诸葛亮昔日是否定真给关公写过这么一封信函,到现在事隔千年之久,也早已无从考据了。
那“毕忆湘”听到这一问,顿时呆立当场,喃喃说道:“是了……财帛却在那边?”她兀自深思了半响,俄然说道:“是了,财帛在姐姐那边。我一向都让姐姐代为保管!”
那“毕忆湘”顿时一怔,脱口说道:“不错!当然要兴复汉室!”说完这话,他突然站起家来,大声说道:“大哥公然没看错人!智囊,直到本日,关某才对你真正地心悦诚服!现在我俩虽已落到这般境地,却也不能健忘兴复汉室之大业!须知这些年来,我打扮成本来的形貌,在这蜀地一带除暴安良,其实在企图,乃是篡夺这些强盗的不义之财,在暗中积累起来。只要有了赋税,便能招兵买马,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