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来已经结冰的整潭绿水,早已在水柱的冲刷下完整熔化,那些炸裂开来的冰块碎片,此时也熔化得差未几了。而地上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块也在水里垂垂解冻,满盈起一股鱼虾的腥臭味。任三曾祖父和那尊活俑胶葛半响,四周便再也找不到冰块,仓促间他也只得抽身而退,远远避到了一旁。
中间幸存的族人不解其意,当即向他扣问,任三曾祖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前些日子天祖父曾警告过‘太虚一梦’里的族人,说两个多月前长江上游的洞庭湖俄然产生神异,使得湖中的龙跃岛径直淹没,从而窜改了全部长江流域的地下水脉。我们的鄱阳湖地处洞庭湖的下流,家里的‘鬼域之地’也是以遭到连累,将各条水脉之间本来静态的均衡突破。固然一时候倒还相安无事,但说不准甚么时候便会完整发作出来,乃至还会呈现地底暗潮倒灌的景象,会将我们所居住的全部‘阳间’尽数淹没!”
再看火线那潭绿水中冲天而起的水柱,其势竟然涓滴也不减,兀安闲半空中化作水花飞散,纷繁洒落下来,就仿佛是在这潭绿水四周下起了一场阵雨,从而将四周的冰块都冲得熔化开来,重新解冻成了水流。
就在这时,只见满地的“浑沌兽”尸骨当中,俄然有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缓缓站起,手持一柄黑漆漆的长剑,恰是那位峨眉剑派的第一妙手戴七。
当下谢贻香、青竹白叟和曲宝书三人放眼望去,只见这潭绿水之畔到处都是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块,另有很多家属世人的尸身,再加上乱哄哄的人群,早已乱作了一团,那里另有戴七的踪迹?难不倒这位峨眉剑派的第一妙手,竟已命丧于方才的那一场炸裂当中?
目睹在场的这很多妙手,竟无一人敢上前迎战这尊活俑,谢贻香心中惊骇,暗道:“倘若任由这个怪物胡乱杀人,只怕山谷里的全部家属都要被他搏斗殆尽。但是这倒也罢了,如果被这怪物逃出山谷,去到内里反叛,结果更是不堪假想。”她心中固然担忧,但当此景象,却也想不出甚么体例来对于这尊活俑。
谢贻香见曲宝书浑身湿透,形貌狼狈不堪,正将那颗从“浑沌兽”尸身中寻到的金黄色圆球放入怀中。她一时也顾不得扣问这颗圆球的来源,仓猝对曲宝书说道:“这怪物怕冷,恐怕也只要戴前辈手中的定海剑,才气对于得了它。”
要晓得那尊活俑本就怕冷,以是才会被族人用极冷的寒玉珍珠弹压在祭坛之下,千百年来始终未曾反叛。眼下任三曾祖父掷出的冰块在它身上砸了个粉碎,寒气满盈中,那活俑的行动也随之一缓,略微有些板滞。
那曲宝书甚是机灵,当机立断,立即拉起中间的谢贻香,低声喝道:“走!”在他展开的轻功之下,瞬息间谢贻香便被他带着躲开十几丈间隔,只留下任三曾祖父孤身一人与那尊活俑周旋。
只听那任三曾祖父又说道:“现在那矮瘦子用他的神剑冰冻住整潭绿水,从而完整引爆了本就已落空均衡的地底水脉,可谓是牵一发而动满身,成为压垮全部鄱阳湖水域的最后一根稻草。眼下这地底暗潮倒灌出去,用不了不久,就会将全部山谷尽数淹没,只怕……只怕其势已是不成逆转,而我等所居住了上千年的‘阳间’,也便要今后毁灭了……”
要知伸谢贻香这连续串的猜测,只不过是脑海中动机一转,只见不远处的任三曾祖父面若死灰,兀自喃喃说道:“完了……全完了……”
本来方才这一潭绿水炸裂之时,戴七刚刚才收回击里的定海剑,清楚就站在潭边。试问在如此狠恶的打击之下,冰块和那只巨型蛤蟆的尸块劈脸盖脸地激射出来,任凭戴七的武功再高,到底还是血肉之躯,又如何接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