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镇长脸上一红,赶紧说道:“大人经验得极是,我们这便同去那最后一道‘土门’。”说话之间,但听“叮咚叮咚”的几声轻响,倒是两块玛瑙摆件和一把翡翠茶壶顺着他的裤腿滚落出来,掉青石空中上兀自作响。
想到这里,谢贻香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今后该作何筹算。目睹吴镇长和金捕头两人浑身高低都塞满了金条和珠宝,却仍然冒死地往身上塞,谢贻香心知叫唤无用,当即便单独退出石室,来到通道口的石门处,大声说道:“你们二人如果再不出来,我便要将这石门关上。”
那吴镇长见石室里尽是死去已久的干尸,倒也不如何惊骇。当下吴、金两人在这些个干尸当中查探了一番,也并未发明甚么非常,更不见这些干尸身上带有甚么值钱的东西,不由大失所望。一时候,在场三人的目光都不由投向石室里靠墙供奉的那座神龛。
而石室中的吴镇长和金捕头两人面对这笔惊人财产,在贪念的差遣之下早已六亲不认,但那吴镇长毕竟另有一丝复苏的神识,听到谢贻香这话,他顿时回过神来,抬脚便将身边的金捕头踢了个跟头。那金捕头吃痛,当即也规复了些许神智,两人扳谈几句,心知谢贻香这个小丫头说得出做获得,虽是极不甘心,当即只得最后抓了几把珠宝塞进衣衫,依依不舍地退入通道,和谢贻香一同回到当中阿谁圆形的石室中。
固然这个奥秘家属来源古怪,行事诡异,十一年前还曾与朝廷为敌,击杀了天子派来的妙手,但那也不算是主动肇事,谈不上是甚么十恶不赦之徒。如果找不到失窃军饷被劫的证据,单凭这个被称为“阳间”的诡异山谷、汉墓中骇人听闻的蛇王和那奥秘莫测的“浑沌”,公证地说,还真定不了他们甚么罪。
这个隐居在鄱阳湖畔山谷深处的奥秘家属,既然是当年蜀山派传播下来的后嗣,现在在这埋尸之处所供奉的神祗,不知又是哪路的神仙?谢贻香忍不住踏上两步,往那神龛里望去,顿时大惊失容。
听到吴镇长这话,谢贻香不由心中一震,暗道:“坐吃山空?消磨志气?不错,就算是将这里的财产尽数分发给天下百姓,也毕竟会有耗尽的一天,倘如果以养成了他们不劳而获的习性,今后谁还情愿着力耕作?这岂不是害了他们?”
想不到这祭坛深处的“金水木火土”五道石门前面,前面的“金水木火”四道门后别离对应着兵刃、丹药、文籍和财宝,到这最后一道“土门”前面,则是存放着这个奥秘家属中已故之人的尸身。
谢贻香一愣之下,赶紧走出通道去看。之间在金捕头手里的灯笼晖映下,这间石室中竟然挤满了“人”,个个都是盘膝而坐,面向一座靠墙安排的神龛耷拉着脑袋,粗一预算,竟约莫有六七十人。全部场景就仿佛是那佛堂当中面对着佛像念佛的和尚们一样,却少了一股端庄严肃的活力,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屋冰冷的暮气,端是诡异至极。
再细心打量这些个盘膝而坐的“人”,更是个个形貌可骇,干枯的身子只剩一层蜡黄色皮肤包裹着骨头,支撑着他们身上穿的衣物。谢贻香在刑捕房见过的尸身多了,顿时明白眼下这所谓的六七十个“人”,清楚